闭上眼前，她听到他的声音，那带着浮光的冰凉与潮湿的温暖，最终直至虚无。
凌晨三点，高婉言逝。
多年后的清晨，老者翻着爱女曾经喜欢看的书籍时发现一个信封，里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凌乱却不失秀气的字。
从头看完，老人捂住自己的脸，哭的悲恸而哀伤。
再次折起，收入手中，关上门，他要去做他该做的事。
只有桌面上那剩下的半张纸被风吹起，飘到地面，被尘埃覆盖。
月光洒下一层澄澈的光辉，窗外一直在下着大雪，寒冬的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徉，甚至光是听那好似野兽嚎叫的声音便心生凉意。天气预报说今天寒流南下，气温陡降到零下10度到15度。
叶欣缓慢地起身，手中拿起一根万宝路的香烟，掀开盖在身上的棉被，一股冷风陡然袭了过来，只觉得浑身都如同置在冰窖中。
是感冒了吗？因为昨天那长达五个小时的等待，在积雪中，整个人都瑟缩着，然后由脚趾的麻痹到手指的刺痛再到整张脸被风切割得疼痛不已，最后失去了知觉。
拿起桌子上的水一口干掉，然后弯下身子熟练地从床底下摸出一个打火机，橘黄色的星火带着些微的蓝在“呛”的一声下被点燃，凑向嘴中叼着的烟，瞬间呈现的光亮映衬着女人的脸，那张惨白而毫无血色却不失美丽的容颜。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恋上了香烟。是从恋上了那个男人开始，还是从恋上了爱上他之后那一腔的寂寞开始。这个答案叶欣不知道，只知道这一刻，她需要用烟来麻痹自己，来驱赶从身上到心里那无处不在的窒闷。
“你该让他看看你这副模样。”男人粗嘎的声音传来。
正坐在床上吸烟的女人一愣，随即皱起了眉。
“你怎么来了？”
男人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她。他的目光太过专注，炙热得连同屋中的凉气都渐渐暖了起来，叶欣终于抬起眼看向热源，“来一根不？”
男人本就阴沉的脸更是紧紧地绷着，随即大步走了过来，长臂一伸，女人手中的烟便被夺了下来，摁熄在桌子上那透明的琉璃烟灰缸中。
“辛湛你……”
话还没有说完，嘴便被覆上，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都在想念着这两片唇的味道，那柔软的带着甘露味道的唇不知有什么魔力总是让他无端地想念。
叶欣猛烈地挣扎，但却抵不过辛湛的力量，一双手被死死地扣住，整张嘴都被一股男性的气息侵袭着，她想要咬他却刚好被他逮住机会，长驱直入，肆意逗弄。
直到大滴的汗珠出现在他的额头，身体下方的某个部分炙热肿胀的厉害时才放开怀中的女人，放开的时候两人都剧烈地喘着气，呼吸灼热，男人特有的味道与女人的馨香以及空气中那漂浮着的烟草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暧昧的气味。游走于午夜寂寥的夜空中，久久不散。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重重地落在男人英俊而阳刚的脸上。
叶欣恨恨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伸出手使劲地擦向自己的嘴，仿佛刚刚贴到自己嘴上的是肮脏而让人难以忍受的秽物。
这动作令一直极力压抑自己的辛湛终于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叶欣，她惨白的肌肤因为刚刚的吻而出现两抹绯红，一双眼睛还有些迷离，嘴唇红红肿肿的像是熟透了的樱桃，恨不得让他一下子把她扑倒。
“我的吻就这么令你感到厌恶？”他的声音很平稳，就是太过平稳才显得很不正常，以这些年来的相处她清晰地知道此刻这个男人生气了，他紧握地双拳似乎正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那一旦爆发将要把她燃烧殆尽的炙热火焰正在他那双阴霾的双眼中腾腾燃烧着。
“是。”但她依旧如此说道。眼神冰冷，回答得果决而迅速。
“哈哈……”辛湛听后不但没有动怒，反而大笑了起来，笑声空旷而寂寥，不知为什么在这样的夜晚竟让床上的叶欣觉得那笑好像在哭。甚至带着丝丝缕缕的悲伤。
“值得吗？为了一个根本就不爱你的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辛湛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到了最初的平静，仿佛刚刚那个有着悲伤笑声的男人根本就不曾存在过一般。是啊，一定是她看错了也听错了，这个男人怎会露出那样的笑声。他至于她有的永远是嘲笑与讽刺，或许还有一些轻蔑。
“值不值得那都是我的事。”说完她烦躁地又去摸烟。却再次被男人一把夺过。
她盯着他拿着烟的手，“给我……”
“有种你就在他面前抽。”
她的神色一变，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怎么不敢？怕毁了你辛辛苦苦经营出来的假象，怕毁了你在他心目中的印象，还是怕他唾弃你嫌弃你，恩？”他抬起她的面孔，那失了血色惨白着的素颜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昏倒。那双漂亮的眼睛中重来都没有他的身影，重来都没有。
“你这是在威胁我？”叶欣的声音很冰冷，双颊也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
“如果我说是呢？”辛湛一双眼睛闪烁着光火，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几乎是从第一眼就对她产生特殊感情的女人，可是她的心中重来都不曾有他，哪怕只是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