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说了这一句话却让我住了嘴，那次的窘相他都看到了么？他什么时候看到的？
我心里有些乱，没有再说什么，应了两声便放了电话。
第二个天，我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想着晚上的饭局我心里就有些莫名的紧张，难得化了一个精致的妆。
走出飞扬，刚要打车的时候便看到一辆熟悉的奥迪A6。
看到我，车子里面的人忙喊：“这里小染……”
我顿了顿脚上的步伐但仍是走了过去，我笑着说：“张哥，你怎么来了？”
“韩总让我过来接你。”
“真是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这样……”
“上来再说吧，一会来不及了。”
我看了看表，的确是件有点紧，就上了车。
在车上张哥一边开着车，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我聊着。
他说，小染你和韩总的事看了真让人遗憾。
我的脸色瞬间凝固下来。
我说，别说这个了好么？以前的事我都忘了，现在我只是风小染，只是风小染而已。
他叹了口气，说：“怎么可能忘了呢？这么多年了，你们之间的事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么？跟了韩总这些年，虽然……”
“够了……”我打断他的话。
我说：“张哥，如果你还惦念着曾经的交情的话那么就别再提以前的事，现在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直到车已经到了耀阳大厦的门口，我即将下车的时候，张哥淡淡地说：“小染，你这样，我看起来都觉得累，别太难为自己了。”
“好，我会的。”然后我下了车。
韩卫正好随着一群人走了出来，当他看向我的时候，眼睛明显凝固在某一点，然后瞬间暗沉下来。
直接绕过我上了他那辆黑色的宝马，张哥也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宝马的驾驶座上。
碰……
门拉开，韩卫上了车，我愣愣地站在那，看着他不知在发什么脾气。
韩卫上了车，黑色的宝马在我面前急速奔驰，我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那辆熟悉的车在我面前驶过直到远去。
呵，既然这样，何必让我打车再过来呢？
没给我更多的时间去抱怨与感慨，车子又迅速地开了回来，停在我面前，就连尾气的气味都和开走时一样，烟熏火燎般地呛人。
“上车。”韩卫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愣了一下，随即沉下脸，“不用了韩总，您只要告诉我地点在哪就好，我搭车过去，不劳您的车了。”
“上车。”他望着我，眼神凝固在我的身上，能感觉到光点的聚集，光线从他的发梢射过来，一点一点的，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脸。
我仍是站在原地回望着他，带着一抹倔强与莫名地坚持。
他伸出手，一拉。
啪嚓……
车门关上了，再次抬起头，人已经跌坐在了车里，而头竟微微贴靠在他的身上。
我急忙推开他坐正了身子。
“为什么没穿我送你的那双鞋？”他的声音有些微微的怒意，面色虽然依旧沉静，却能够感觉出他在生气。
“样式太奢侈了。”我说。
“是嫌样式不好？”他挑眉，随即低沉地吩咐张哥掉头去麦凯乐……离这最近的一个购物区。
我急忙拒绝，“不用了韩总，我不觉得我这双鞋有什么不好，您这样的举动……”我顿了顿，“让我很反感。”
韩卫整张脸一沉，面部的肌肉有着瞬间的抽噎，虽然一直想做到风淡云轻，一直铭记着辛澈临走时贴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话，一直只想把他当做一名上司，可是没想到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时，我的心，还是这样有一下没一下的剧烈跳动着，我能够感到我的血液流动的速度都比以往迅速起来。
看到他挫败的样子，原来我，竟是这般欢心。
张哥回过头来等着韩卫的吩咐。
“丽都。”好久，他的嘴里才蹦出这两个字。
我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月亮依旧那么皎洁，就和很多年前的一样，只是月亮下的人即使依旧相同，心却隔得仿若经年那般遥远。
到了丽都大酒店，韩卫仍旧是沉着一张脸。
张哥走过来在我耳边说了几句。
他说小染，你别和韩总斗气，何苦呢？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是我在斗气么？是我想斗气么？
曾经我拿着满腔的爱意放在他的面前，却被他狠狠地踩在脚下，多少个夜晚我看到的只是男人冰凉的背影，多少个夜晚我感受到的只有满屋子寒冷的空气，多少个夜晚，在那空洞洞的房间里，我静静地叠着星星，每叠一个，就开出一朵花，那些花在我心里慢慢地成长，直到有一天我的心装不下了，因为它们没有了爱意，枯萎在我心间，发出腐败的气息，吞噬着我，折磨着我，最后我的心终于病入膏肓。
“小染怎么还不进来，大家都进去了。”
张哥过来拉我，我恍惚跟着他走进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