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哭,救人要紧,沐颜快速的看向轩辕冷胸口处的伤口,用银针封锁住了穴道,不停的擦着渗出来的鲜血,一遍一遍的伤着金疮药,缝合着伤口。
许久之后,日头从半空里终究落在了西山之后,皎洁的明月升上了夜空,屋子里,灯火明亮的照耀着,一个纤瘦的身影不停的在窗前忙碌着,整整站了一个下午却没有任何的知觉。
终于所有的伤口都不再流血了,沐颜紧绷的心弦慢慢的舒缓下来,只要度过今晚和明晚的高热,就可以慢慢的痊愈了。
“爷,你一定要好起来,不要忘记了我们的婚礼。”替轩辕冷盖好被子,沐颜神色的凝望着昏厥之下苍白的面容,失去了往日的冷峻和威严,此刻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虽然五官依旧俊美,可那憔悴的神色让沐颜心头阵阵的梗塞着,泪水差一点又要落下来。
门外,南亦风同样站了一下午,不安的视线不停的看向屋子里,他知道沐颜的医术天下无双,轩辕冷应该不会有大碍。
等待里,终于门被推了开来,一脸疲惫的沐颜带着轻松的表情走了出来,急切的和南亦风分享着狂喜,“伤口的血止住了,我不会让他出事的。”
话刚说完,疲惫和担忧之下,纤瘦的身子向着台阶倒了下来,“沐颜。”担忧的喊了一声,南亦风快速的上前双手接住沐颜倒下来的身子。
看着她雪白衣裳上的斑驳血迹,南亦风叹息的开口,疼惜的视线在怀抱里的沐颜身上,那一刻,看着她为轩辕冷鞥癫狂,南亦风终于明白她虽然爱的人是自己,可轩辕冷同样是她割舍不下的人,不管是愧疚也好,同情也罢,沐颜的心里多了一个身影。
睡下不到半个时辰,沐颜猛的在噩梦里惊醒,“啊!”纤瘦的身子在瞬间从被子里坐了起来,苍白的脸上盛满着担忧和惊恐,轩辕冷一身鲜血的一幕再一次的浮现在脑海里。
“没事,只是做噩梦了。”一直守候在床边,南亦风动作轻柔的拍着沐颜的身子,疼惜的擦去她额头渗出来的冷汗,“轩辕冷没事。”
“师哥?”转过身,看向坐在床边守着她睡下的南亦风,沐颜愧疚的别开目光,掀开被子作势下床,“师哥,我要去看着爷,他伤的太重,一不小心就会有生命危险。”
“沐颜,你舍不下轩辕冷了对不对?”双手按住要起身下床的沐颜,南亦风痛苦的凝望着她担忧的面容,低沉的嗓音里有着说不出的悲伤,“从什么时候起,你已经把轩辕冷放进了心里。”
眼前依旧是她熟悉的面容,十多年了,每一次看到师哥,她都会觉得安心幸福,可此刻,看着他那因为痛苦而纠结的眉宇,看着他那失落而黯淡的眸光,沐颜只感觉眼中酸涩的痛了起来,隐忍的泪水在压抑之下才没有从眼眶里落下来。
“师哥,不要这样。”惨然的开口,抬手抚平南亦风那深深皱起的眉头,沐颜知道自己的绝情让他濒临崩溃的境地,可她能怎么办?告诉师哥真相,只不过多了一个人痛苦而已。
“师哥没事。”深深的叹息一声,终究不愿意看着她为了自己而痛苦,南亦风牵强的开口,修长的身子转了过来,背对着沐颜道:“你起来吧,我陪你去看轩辕冷。”
师哥一定恨她了吧,凄楚的勾勒起笑容,沐颜快速的穿好衣裳向着轩辕冷休息的屋子走了去。
烛光从屋子里渗透出来,四周有着鬼域的高手做着最严密的防护,沐颜动作轻微的推开门,看向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轩辕冷,快步走了过去,小手担忧的覆盖上他的额头,灼热的温度立刻传向了掌心。
“师哥,派人打些冷水来。”收回手,沐颜轻声的开口,不安的握紧轩辕冷的手,低喃的道:“爷,你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的。”
悄然的退了出去,纵然脚步有多么的沉重,可南亦风却还是选择退了出去,关上门的瞬间,视线透过缝隙看向床边的两个身影,他们才是一对,而他只不过是陪伴了沐颜十多年而已吧,或许这就是沐颜悔婚的理由,忽然间明白她爱的或许不是自己。
片刻后,冷水由鬼大送了进来,南亦风神情悲恸的站立在庭院里,黑色的衣裳随风舞动着,夜色朦胧下,一张俊朗的面容被哀伤覆盖,点点的痛苦之下让他再也感觉不到一丝活着的希望。
屋子里,沐颜不停的用冷水和毛巾敷着轩辕冷的额头,一遍又一遍,愧疚和不安让她知道自己又亏欠了他。
不经意的一个回头,透过窗户看见了夜色下负手而立的寂寥身影,师哥?隐忍的泪水在瞬间落了下来,或许真正该死的人是她,她若死了,他们必定都不会被她所连累,为她所苦。
“什么人?”南亦风忽然的开口,眸光在瞬间犀利收敛了刚刚的神情,又转为以往的鬼域域主,只是那眼眸的深处却有着怎么也消除不了的哀伤色泽。
四五个高手刹那从围墙外腾跃进了院子,依旧是一身白色的衣裳,水无痕傲然的扫过站在面前的南亦风,神情依旧有些的冷厉。
“颜儿呢,我来带她回宫。”清冽的嗓音不似以往的淡泊,反而是多了份压抑的仇视,听到宫女回禀颜儿和轩辕冷都不在宫里,而且到了晚膳时候都没有回来,水无痕立刻猜测到了他们的去处,毕竟以轩辕冷对颜儿的感情,势必会带着她出来找南亦风。
“无痕哥哥,我没事。”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