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说你几天没去了,原来在家品酒。”脆声笑着,沐颜一手拿过司徒绝手中的酒杯。洋溢着笑容的脸上有着调侃的笑容。
“小丫鬟?”甩了甩头,司徒绝错愕的站起身来,醉意酩酊的脸上有着不相信。
“怎么,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眼明手快的扶住司徒绝踉跄的身子,扑鼻的酒味立刻弥漫过来,沐颜不由的挑起眉头,“阿绝,你喝了多少酒?”
“真的是你。”就势抱住沐颜的身子,司徒绝痛苦的低喃着,手臂渐渐的收紧,恨不能将她揉进身子里。
“阿绝,你喝醉了。“身子被勒的很痛,沐颜轻拍着司徒绝的后背,却不曾想刚刚还清醒的人此刻竟将头埋进了她的肩膀处,半晌后,发出微微的鼾声。
“阿绝,阿绝。“连连唤了几声,才知道他真的醉过去了,沐颜挫败的一瞪眼,扶住司徒绝的身子,幸好四周的仆役也过来帮忙,这才将司徒绝扶进了不远处的屋子。
“你家公子喝多少酒了?”扶着司徒绝,沐颜问着一旁的小厮。
“昨天回来就一直没有歇。”小厮恭敬的回答,毕竟眼前这个可是冷王妃。
“喝了这么多。”沐颜摇了摇头,“煮些醒酒汤过来。”
“是,小的立刻就去。”
小厮应下话离开,偌大的屋子只剩下沐颜和床上醉倒的司徒绝,站起身来,看着眉宇深锁的司徒绝,沐颜看向屋子四周,忽然书案上的画卷惹起了她的注意。
迈步走了过去,才发觉画的却是她的样子,五官勾勒的极其仔细,那神韵,一笑一怒之间,都是她的样子,而一旁的书柜上,堆积着一排卷起的画卷。
手微微的颤抖着,沐颜随意的抽出一卷展开,依旧是她的样子,那衣裳却是当初下江南的时候的装束。
“王妃,醒酒汤好了。”门外小厮的喊声拉回了沐颜的思绪,将画卷放了回去,沐颜这才向着床边走了过去,同小厮一起让司徒绝喝下了醒酒汤。
入夜后,司徒绝终于在醒酒汤和沉醉里醒了过来,沙哑的喉咙像冒火一样,“水。”
听到声音,沐颜快速的倒了杯温茶水走了过来,扶着司徒绝喝下,“好点没有?”
“小丫鬟。”听到熟悉的嗓音,手一松,杯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司徒绝不敢相信的看着坐在床边的沐颜,烛光下那张精致的面容是那样的温柔而妩媚。
“总算睡醒了。”沐颜失笑着,明天一早她就要和师哥去紫崀山,他在不醒,她只好留书离开了。
醉倒前的一幕终于浮现在脑海里,司徒绝揉了揉肿痛的太阳穴,“你等到现在?”
“阿绝,我是来向你辞行的。”沐颜站起身来,看向窗外的春色盎然。
“你要走?”一惊,猛的从床铺上坐起身来,看着站在窗口的身影,司徒绝自嘲的笑了起来,“和我大哥一起走吗?”
“嗯。”点了点头,沐颜拨弄着低低的桃花枝,“明天一早就会启程的,阿绝,江南一行,一直没有好好的谢谢你。”
江南一行,那仅有的回忆,司徒绝重重的依靠在床头,闭上眼,不敢再贪恋那刻进了心头的身影,“小丫鬟,如果当初在你扬言非我不嫁的时候,我就遇见你,我们会幸福吗?”
“阿绝,你一直问我当初为什么说出那样的话,其实我一直欠你一个人情。”沐颜手一松,脆弱的桃花立刻从枝头掉落下来,“你还记得有一次在司徒家的当铺门口,一个蒙面的女子打了你巴掌,然后把一个司徒家的玉佩给了你。”
“你怎么知道?”司徒觉错愕的一怔,除了小丫鬟,那是第二个打过他的女人,而且他后来也派人查了,可惜那快玉佩丢了十多年了,根本查不出什么,看着沐颜纤瘦的身影,司徒绝眉头一皱,失声的开口,“那个女子是你。”
“那块玉佩是当年你救济我的,那是一个风雪的夜晚,我娘重病,我扶着我娘去外面求医,可惜忘记带银子,被大夫赶出来后,刚好遇见了你,你随手将玉佩丢给我,让我去司徒家的医馆,可惜后来我娘实在走不了路,我就那快玉佩送到了当铺,当了五十两银子,可是当我拿着银子赶回药铺的时候,我娘已经断气了。”
沐颜缓缓的开口,虽然这不是她的经历,可她知道那是穆言的亲身经历,而鬼域调查没有这么的详细,是师哥询问了穆言的姨娘美凤才完整的知道了当年的事情。
“所以你为了报恩就扬言非我不嫁。”依旧没有一点的印象,毕竟过了十多年,他不可能记得那样一件事,那时候他才多大,也莫过是十来岁的少年。
“是,可惜世事难料。”沐颜感慨的开口,如果没有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她不知道师哥当初的苦衷,更不可能知道自己竟然是师哥同母异父的妹妹,也不会因此害死了雅悠师傅,一切的一切像似乎杂乱的发生,又似乎有着特定的轨道。
“原来是我最早遇见的你。”她对他一直没有男女之情,司徒绝甩了甩头,拿过一旁的衣裳,“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好。”沐颜应下话,随着司徒绝一切向外走了去,刚出门,却见大门外的路旁,一抹黑色的身影正站在角落里。
“南大哥。”见到熟悉的身影,沐颜错愕一愣,快速的迎了过去,而南亦风也在同一时间转过身来,轻搂住沐颜的身子。
“你不会一直站在外面等我吧?”沐颜知道师哥不愿意回司徒家,因为当初一切的根源都是在这里发生的,可自己是早上来的,难道师哥一直在外面等着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