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着,轩辕冷径自的下了床,望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纤瘦的面容,脸上不再上他一贯的冷峻无情,复杂里有着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神色,他该恨她的,恨她一次又一次的害了雅悠,可当她怒吼着雅悠的事情和她无关,当她一脸倔强的要离开他,永远都不回来,当她那样气恼下甩了他巴掌,他的心却不由自主的动摇了。
为了压抑那份感觉,他更加凶残冷酷的对待她,一遍一遍回忆着雅悠之前的痛苦,一遍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是罪魁祸首,她是害了雅悠的人。
可是他又能骗的了谁,当阿绝坚定的向他要了她,当她在阿绝面前露出笑容时,他更加坚定的告诉自己,她的目的,或者穆忠天的目的就是离间他和阿绝的关系,让自己多了个恨她、仇视她的理由。
可如今,看着她受伤的双脚,他竟然还是会担忧,竟然还是会心痛,只有在点了她的昏睡穴后,他才能这样褪下面容上的冷厉和仇恨,才能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看清楚自己矛盾纠缠的心。
上好了药,轩辕冷再一次的躺回了床上,白天她的怒吼和质问,让他恍然大悟,似乎感觉到了自己连日来的怪异,所以他将他强制的留在身边,避开和凌舞蝶的接触,可这样一来,他的心更是两重的煎熬,一面恨着她,一面却又不由的关心着她的言行举止。
揽过她睡下的身子,轩辕冷叹息着,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残余的眼泪,若真的是恨她,以他的性格,早就一刀解决了她,可如今,轩辕冷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在恨她害死了雅悠,还是在恨她的背叛她的欺骗。
一夜的无眠,轩辕冷在第一缕晨光从屋子外照射进来时,快速的起身下了床,脸上早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无情,不再有昨夜灯火下的迷茫和矛盾。
纵然不是她下的毒,可若不是她执意要跟着来,如果不是她要为雅悠治疗腿疾,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他的恨痛彻心扉,再一次的蒙蔽了心智。
师哥,当初你说会一辈子的保护沐颜,可如今,你又在哪里?悲痛着,睁开眼,看着渐渐明亮的窗外,感觉着轩辕冷下床的动作,沐颜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僵直着身子,那空洞而死寂的目光依旧呆滞的看着睁着。
待到门关上之后,沐颜这才坐起身子,拿过一旁的衣服机械的穿着,忽然目光一怔,看向自己的双脚,虽然依旧有水泡在,可是似乎上了药,脚上的痛楚小了许多,轩辕冷什么时候给她上的药?他不是恨不能杀了她以泄心头之恨吗?
不解的抬起目光,顺着窗户外看了过去,清晨的阳光下,那一抹黑色的身影在柔和的光亮里有着淡淡的温和,他终究不是像他脸上的那样的阴冷,这样也不枉她一心要找出凌舞蝶的证据而吃了这么多的苦。
刚出了院子,忽然感觉眼前黑影一闪,动作迅速之下却是女子的身影,轩辕冷双足一个踏地立刻向着刚刚闪过的黑影追了过去。
角落里,凌舞蝶看着从轩辕冷屋子走出来的沐颜,怒意从骨子里迸发而出,阴冷的视线紧紧的锁住她的面容,在沐颜走过来的瞬间,寒声道:“你似乎忘记了我说的话?”
“没有,是他强留下我的。”沐颜冷声的道,目光迎向凌舞蝶阴寒的面容,坦然里没有丝毫的怯弱。
“你以为我相信?”凌舞蝶目光一寒,阴鹜的冷笑着,染着大手豆蔻的指甲如同带血的毒手,迅速的钳制住沐颜的脖子,阴冷的开口:“说,你到底和轩辕冷说什么了,为什么他忽然对我那么的冷淡?”
“你以为轩辕冷是那种别人说话就可以改变的人吗?”尖锐的指甲刺进了喉咙里,点点的疼痛之下,沐颜却如同没有感觉一样,只见她手迅速的一会,动作凌厉的反扭过凌舞蝶的手腕,嘲讽一笑,“不要再对我动手动脚的,你这点功夫,我随时能用了你的命。”
其实她也很奇怪,为什么轩辕冷忽然改变了态度,虽然对她依旧很冷漠,那眼神里也常常露出阴冷的仇恨,可一天之间,他却把自己捆绑在他身边,甚至说是寸步不离,难道是为了杜绝司徒绝对她的亲近。
凌舞蝶狠狠的瞪了一眼沐颜,思虑着她的话,冷冷的拨开被沐颜反扭着手,冷斥一笑,弹开指甲里的血滴,“算你识相,如果让我查出来,是你在捣的鬼,你就等着为你姨娘收尸吧!”
看着凌舞蝶走开的身子,沐颜抹了抹脖子上的血迹,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的背影,穆忠天派了自己,如今又派了她到轩辕冷身边来,到底是为了打探什么?
“小丫鬟,你在这角落里做什么?”在她的房里等了一夜,却根本没有等到他的身影,司徒绝在睡醒的那一瞬间便知道她留宿在了轩辕的房间里,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头发酵着,酸涩的让他尝到了为情所苦的滋味。
“这么早,你怎么会在这里?”看着走过来的司徒绝,沐颜疑惑的开口,他这些日子不都是忙碌着司徒家的生意吗?
“你脸色不好,昨晚没睡好?”走近了些,才看清楚她的面容,苍白的脸上眼圈灰黑成一片,看的出,一夜不曾好眠。
“没事。”沐颜摇了摇头,刚迈出一步,忽然想起水无痕,这才再次的转身看向一旁的司徒绝,“你和无痕公子是怎么回事?”
“水无痕?”不提还好,一提司徒绝只感觉酸味嫉妒一起涌了上来,俊美的双目瞅向一旁等待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