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官道上远行的马车,司徒绝搭过轩辕冷的肩膀,瞄了一眼他脸颊上依旧清晰的掌印,干咳的隐忍着笑意,“铁忠呢,怎么从昨天就没看见他?”
“去董家查探消息了,估计晚上就会带回来消息。”明白司徒绝眼中的揶揄之色,轩辕冷毫不客气拨开他落在肩膀上的手,想起之前的一幕,脸色在瞬间阴沉下来,那该死的女人,居然敢甩了他一巴掌。
他知道她很叛逆,很倔强,但他从没有想过她竟然敢打他,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人打过他,尤其是在十三岁那年,他随军出征,南征北讨后,战功赫赫,更是没有人敢挑衅他的威严和怒火,可没想到,今日一早居然被那该死的女人甩了一巴掌。
“你笑够了没有!”听着那低低的刺耳的笑声,轩辕冷终于压抑不住的暴吼湖声,冷厉的视线瞪向身旁笑的张狂的司徒绝,“凌舞蝶身份调查的到底如何了?”
“司徒家的情报除了比鬼域差一点,还是很准确的。”朗声笑着,司徒绝收敛了刚刚的嘲笑神采,“和之前的调查一样,她十四岁那年就和父亲搬进了城郊的刘家村,也让人将画像送了过去,那时候她就是这副样子,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那么她就不是在雅悠出事后才易容成她的样子了,轩辕冷深思的想着,他和阿绝在凌舞蝶出现之前就怀疑过她的别有用心,可如果几年前,她就是和雅悠长的一模一样,只能说是巧合了,看来她的嫌疑洗清了。
“等等,轩辕,你这么快去哪里?“看着忽然跃上马背快速的急驰的轩辕冷,司徒绝疑惑的大喊着。
“你去铺子,我回别院去。“冷声的丢下话,轩辕冷向着别院快速的行去,所有人里,如果凌舞蝶没有嫌疑,那么就只有她才是下毒的那一个人了。
因为被点住了穴道,所以沐颜只能任由司徒绝将她平放在床上,睡不好,却也闭着眼沉思着当前的事情,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砰的一声门被推了开来,轩辕冷目光犀利的看向躺在床上的沐颜,冷声质问道:“说,雅悠的毒到底是不是你放的?”
怎么好好的又旧事重提,沐颜懊恼的翻着白眼,再一次的开口,“我说过我没有下毒,也没有下毒的必要。”为什么他就不能去怀疑凌舞蝶,却总认为是她下毒使坏的。
“我已经查过了,庵堂里所有的尼姑没有任何的可疑,而凌舞蝶,我也派人查清楚她的底细了,几年前她在刘家村就是和雅悠一样的面容,所以她同样是清白的,你还有什么解释?”一字一字的逼问着,轩辕冷居高临下的怒视着眼前的沐颜。
“目的呢?我毒杀无尘师傅,让自己被你虐打的差点没命,我图什么啊?”重复着千篇一律的解释,沐颜实在很不想和轩辕冷,尤其是阴森着脸,来意不善的他讲话,“我之前也不知道无尘师傅在清尘山,如果你不带我去,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凌舞蝶他确实查不出什么,因为那毒根本就是他自己放的,凌舞蝶只不过用相同的面容进行了摄魂术,被摄魂的人事后根本没有任何的感觉,可是几年前凌舞蝶就是和雅悠一样的面容,那么只能说凌舞蝶早就准备好接近轩辕冷,即使没有这副身子的原主子穆言暗害无尘师傅,凌舞迭,他们也准备暗害她,然后取而代之。
摄魂术她不精通,只是知道,而如今轩辕冷除了对凌舞蝶态度有些的软化外,基本上都还正常,看的出他意志坚定,否则一般人早就失去了心魂,看来凌舞蝶只是很短的时间里才能掌控他的心智。
“那雅悠的毒是谁下的?”寒着脸庞,轩辕冷接近崩溃的低吼,为什么他连雅悠的保护不好,她都出家修行了,他居然还让她那样痛苦的死去。
深深的看了一眼轩辕冷,将他快要崩溃的痛苦神情收进眼中,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
“不要让我查清楚事情是你做的,也不要让我知道你私自逃走,否则你等着给自己收尸。”如同被困住的野兽,轩辕冷狂吼着,指风一抬,迅速的解开沐颜的穴道向着屋子外飞掠而去。
僵直的身子终于能动了,沐颜一个挺身跃了起来,抓起一旁的包袱,她偏要回京城去,跨出了门,一个纵跃出了院子,片刻后,一个面容丑陋的女人出现在街市上。
可是她回京到底要和师哥怎么说?戴上了丑颜的人皮面具,沐颜茫然的走在喧闹的街市上,一抬头,却见酒肆的楼上,轩辕冷狂饮的酒,一脸的沉闷痛苦之色毫不保留的展露在她的视线里,看来无尘师傅的死,对他打击真的很大。
董家正在杭州城东二十里外的董家庄,沐颜不再理会借酒买醉的轩辕冷,快速的向着马市走去,片刻之后,一匹快马奔腾的向着董家大宅的方向急驰而去。
快马飞奔着,到了董家庄的外围,已经是日落十分,沐颜将马匹栓在林子外,一个翻越上了一旁高耸的大树,等待着夜色的到来。
昨天一夜,因为担心师哥的事情所以不曾睡下,依靠在粗壮的树叉上,沐颜合着眼,片刻后睡着了,再一次的醒来,却已经是月朗星稀的时候。
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确定没有任何的疏漏之后,沐颜足尖点踏,快速的向着董家大宅飞身而去,竟然没有点灯?
看着一旁漆黑的董家庄,沐颜疑惑的站在角落里,放眼看了过去,方圆上百亩的董家竟然是一片的黑暗,难道师哥已经把董家的人都安全的转移了,所以才会毫不顾虑的要和司徒家玉石具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