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闻到没有?多美好的空气,多呼吸吧。机会难得哦。”张艳艳把头靠在我背上说。
我停止踩车,任由它顺着凹凸的坡路上颠簸着。
我喜欢有坡度的路,不管上坡或下坡。
把车停到山脚,和张艳艳上了一个山头。
树根不容易挖到能用的,我和张艳艳在山头寻寻觅觅了半天,也没有收获。
中午时,我们在大树下休息。
张艳艳拿出她在路过超市时买的一大堆零食,一一摆出来。
她吃着薯片。
我吃着饼干。
吃着吃着,就躺了下来,看着湛蓝、清澄,毫无杂质的天空。
真是让人想睡一觉。
休息了一阵,我们下了山拉了车准备再去别的山头转转。
正是午后好时光,张艳艳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走。
莎士比亚一直呆在艳艳的胸前。
张艳艳把帆布包挂在自己颈上,放到胸前。
莎士比亚就放在一只口袋了,它一直静静探着头趴在口袋里。
在一条羊肠小道,人烟稀少的地区,我们看到了前方的路旁地上坐有一个老人。
他穿着灰色的风衣,头发已几近银白。
我们走近他时,他瞪了我们一眼,很有威严。
“老爷爷,你是迷路了吗?”张艳艳露出一副很有爱心的样子,不过还是恶俗就是了。
“不关你的事。”老人很顽固很有脾气。
“老爷爷干嘛那么凶,人家只是好心问一问,不领情就算了,我们走。”张艳艳也不理他了,继续吃她的牛肉干。
我们继续走,但走了几步,我还是停了下来。
“艳艳,你来拉车。”我把车给了张艳艳返回去。
我抬起老人的左脚,脱了他的鞋袜,脚腕处又红又肿,显然是刚扭到了。
“老头万一我们真把你丢在这里你是不是想一个人留到晚上等狼来围剿你当晚餐?”我连逗号也不带一个把话说完。
这老头还真死要面子,而且要的是没什么意义的面子。
我给他的脚揉了几下,痛得他直颤抖,但还是不吭声。
“没办法了,要去医院看。”我帮他穿上鞋袜,躬身背对他。
“上来啊!”我对这个像孩子一样倔强的老人道。
老人瞪着我,发着火,但没有发作,也没动。
“艳艳,把他弄上来。”我对正在看戏的张艳艳说道。
她当然也看出了老人的脚受了伤,但老人太爱面子,她想耍耍他罢了。
张艳艳耍人不分年纪不分男女不分好坏。
“我不用你们管,你们走吧。我不要你们的可怜。”老人发作了,死要面子。
张艳艳强行把老人扶上我的背。
“你们只是干什么?想抢劫吗?”他挣扎着,但居然没有张艳艳力气大,别看她瘦瘦小小的,劲挺大的。
“看这条路还是有人走的,应该前面有人家,我们先去看看。”我背上老人向前走。
走了有半小时左右,终于三三两两有一些人影了,有田有地。
我们继续走,走进了一个叫“枫林村”的村子。
我向一个在树下纳凉的老人问了卫生所的所在后,按他说的把老人背到了村里的卫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