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出价。”我停下来。
其实有些难过,这毕竟是我自己做的,有心有情的,没理由不在乎。
“十二万。”他看着我的反应。
我有看着他。我能看出来他出的价已经低了。
“八万四。”我出的价不禁让他呆住了。
“我有没有听错?你是说八万四块卖给我?”他不能相信,认为我脑子有问题。
“对我来说,它没有价,但我现在需要八万四,你买我就卖。”我说。
“我买,你是要支票还是现金?我店里没有那么多现金,不过我可以去提。”他点着头大喜狂乐。
“现金好了,钱我可以明天再来拿。”我最后看了一眼“响”,走出了“亚马逊”。
慕容治还是跟着我。
“学妹,你让我刮目相看。”他说道。
我停了下来,但没有看他。
我看的是马路上刚刚开过的一辆拖车,后面拖着一辆银灰色的敞篷跑车。
慕容治也看到了,脸色变得很难看。
因为那好像是他的车。
我不禁笑了,转身继续向前走。
这时,一辆摩托车开了过来,停在我面前。
陈伟递过了安全帽。
我接过去坐了上去。
“学妹,鱼可升。”慕容治终于发飙了。
陈伟的车子却已经走远了。
“今晚我们去吃一种很特别的食物,怎么样?包你没吃过。”陈伟开着车。
“今天我有些事,得回家。”我想回去看看张艳艳,我已不能不在乎她了。
尽管我们之间来往不多,但我却已经很在意她了。
“好吧。我们改天去。我送你回家。”陈伟没有勉强。
回到家。
张艳艳正躺在沙发上吃着零食。
桌上沙发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零食。
薯片,薯条,话梅,牛肉干,巧克力……
昨天是大醉,今天是大吃。
张艳艳到底怎么了?
我放下打包回来的两碗牛肉面。
我以为张艳艳肯定饿了,可没想到她正在暴食。
饿的只有我。
我到厨房拿了碗筷,把牛肉面倒了出来。
给了她一碗。
她没说什么,端过来就吃,大口大口地塞进嘴里。
我看着,自己反倒忘了吃。
我看到张艳艳的泪不断流下来,滴到手上,碗里。
她没有痛苦,只是流泪,边流边吃。
我只有看着,进来突然就看到了好几个人在我面前流泪。
像妈妈的赵母,梨花带泪,我见犹怜。
赵嘉宜的泪流满面,放肆痛哭。
季子群的男儿泪,情不自禁。
还有张艳艳带着神经质的流泪。
因为她一直流到面吃完还在流,接着有一边流一边吃薯片。
我端着碗,吃了几口,没有吃下去。
放下碗,坐到沙发上,靠着沙发,抱着抱枕看着流泪不止的张艳艳。
我该怎么安慰?
张艳艳是个非常人,她的思维与行为与常人不同,安慰她未必有用。
“今天够了,我们一起洗澡怎么样?”张艳艳突然醒了一般,不再流泪不再吃。
她望着我,双眼通红,但看不出什么悲伤之色。
她居然能完全把情感与外在行为区隔得如此明白。
她做什么和她想什么是可以完全不相干的,正如她的心很痛,可她还在暴饮暴食,而且她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她的悲伤。
她过来拉着我进了浴室。
张艳艳很快把衣服脱光了,淋着水。
“快过来啊。”张艳艳拨着遮住眼的头发说。
她身上有淡淡的瘀痕,已经差不多消失。
我在猜测,是谁?
童洌豪?最有可能。
我脱掉衬衫和长裤。
她关了花洒,挤出一点乳液,放到手心上。
“鱼可升,你怎么好像比我还瘦?快过来,我给你擦乳液,我按摩手法超好哦。”张艳艳边抹着乳液边道。
“我这是精肉,你那些只是肌肉,不同的。”我说。
“鱼可升,抱抱我。”说着,她已经抱住了我。
我只有抱住她,她的头靠在我身上。
“鱼可升。为什么?”张艳艳没有流泪,只是无力地问着。
“我不知道。”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