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有锁,我推门进去,里面是一间教室,有十几个人,每个人都抱着吉他在玩着。
程春燕是其中之一。
“请让一让。”身后有人说。
我转身去看,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孩,他一脸的张扬与自信,自认为长相英俊自命不凡的人。
我让开路让他走过。
他越过我走了进去。
“你没吉他?”男孩背着吉他站到老师的位置。
他在跟我说话。
“用我的吧。”他把吉他给我。
不管我愿不愿意要。
我接过吉他,看到程春燕的位置后就有一个空位。
很好。
我抱着吉他走了过去。
她装作不认识我。
我坐下来,却发现自己原来不会吉他,唯一一次碰吉他,是给丘永买吉他的那次。
“好了,我先自我介绍。我是暂时代班李自民老师的秋若明。李老师有些事暂时不来,我会代他几天课。我不知道他已经教到哪里,你们先自己练一下,我会观察你们,你们有问题也可以问我。我会尽所能为你们解答。”男孩坐到椅子上,很君临天下地看着下面的学生。
学生是各种各样的,有上班族,有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有张扬的年轻人。
程春燕是唯一的女生。
我抱着吉他不知该做什么,只是静静看前面的程春燕。
她似乎也是初学,正在没头没脑地拨着琴弦。
她有些心不在焉。
我则更加。
那个叫秋若明的男孩已经走到了我旁边。
“你弹弹看?”他对我说。
“我不会。”我说。
“第一次来?”他问。
“是。”我答。
“对吉他了解多少?”他继续问。
“一无所知。”我答。
“那你为什么来?”他再问。
“我想知道什么是吉他。”我乱答。
“很聪明的回答。”他笑了笑把他的吉他拿了回去。
“好了,我已经知道你们的水平了。开始我的课程。”他回到讲台。
他开始弹吉他,很熟练,很流畅。
我看着程春燕,她没有在听。
我是边听边看。
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
男孩没有教什么,但他弹吉他的过程已经是一种很好的教学演示。
至少对我来说,我已经知道什么是吉他了。
至于其他人领悟了多少,就靠他们自己了。
男孩走前特地过来跟我说要我下次带吉他来上课。
其余人也纷纷离开。
程春燕把吉他放进教室旁边的储物柜离开了。
我也走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今天是个好日子。
很适合举行一个这样的婚礼。
甚至没有昨天那么冷了。
我走到巷口,成太极那辆嫩黄色的跑车已经横在巷口,
他坐在车里。
“我很期待你穿上伴娘礼服的样子。”他笑得很勉强。
“希望你没吃得太饱,否则全吐出来就不好了。”我上了车。
我靠在车上,看着格外高远的天,格外清洁的云,格外光亮的阳光。
“等一下可不要这么低落,要高兴一点,为了晓晴,你知道吗?”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