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是没什么吃相的。
吃东西就是吃东西，把东西塞进去就行了，要那么多规则干什么？
人给自己加了太多的规则与束缚，才让自己困在生活的栅栏里面的。
她给自己盛了一碗面吃着。
“你对厨艺很在行，简单材料做出了美味的食物。”我说真话。
不过是简单的葱加火腿肠，但味道很好，煮面的火候和调味料的分寸都把握得很好，不咸不淡，吃起来感觉很好。
“我唯一会的就是煮东西。”她低着头。
“做人又不是比赛，非得拿到所谓十项全能冠军才行。我觉得什么都不会才好。我就什么都不会，浑浑噩噩活了十几年。”我把面吞进嘴里。
“可是，我觉得自己很没用，什么也不懂，不会电脑，不会外语，什么都做不来。我的生活是那么苍白，空洞。空洞到让我害怕。对不起，我说了太多无聊的话了。”她又缩回自己的小天地去了。
我也无意探究。
“你叫绿妍？我叫鱼可升。”我说。
“鱼可升？”她愣了一下。
“我的名字很奇怪吗？”我看她的表情有点怪。
“不是，我只是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可是又记不起来了。”她努力想了一下没结果。
这时房间里传来了小孩的哭声。
绿妍马上放下筷子进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她出来拿了尿片进去。
这一夜都是在婴儿的哭声中过去的。
我睡在沙发上。
虽然还有一间鱼辉的卧室，但我很少进去，总觉得里面可能有我并不想知道的秘密。
我宁愿睡沙发也不愿一不小心在里面发现什么我应该不想知道的秘密。
到天亮，我起来不知该不该上学，她一个人显然太困难。
我最后还是觉得暂时不去了，反正那个学校去不去没差。
吃过绿妍做的早餐，我觉得出去一趟，还有很多婴儿用品要买。
而且我昨天也忘了买米。
我出门时，安雅芙也刚好出门，她笑得温柔甜美。
“早啊！小升，昨晚睡得不好吧？看你精神有点差。”她拎着菜篮，关上门。
我摇摇头，笑了笑。
“你朋友的小孩吗？声音很嘹亮。”她笑着说。
“不好意思。”我知道，小孩的哭声在深夜是很耸动的。
“没关系，谁家都会有那样一天的。”我们一起下了楼。
她完全不介意我刻意的保持距离。
我还能怎样？
我没理由讨厌她或恨她，只能刻意保持距离。
买了东西回来，开门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娇俏的笑声。
安雅芙正在温柔无比地抱着婴儿，逗他笑。
绿妍正在调牛奶。
我放下扛在肩上的米和手上一大袋吃用的东西。
婴儿用品等一下就会有人送上门来。
“小升，你的伤才刚好一点，扛这么重的东西会累到的，这种粗活应该让君君做嘛。”安雅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