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人家自杀进了医院还有心情讨论去哪里玩,这种人究竟还有没有人性?”一个隔壁桌的女生背着我和她身边的女生小声说。
她虽小声,可却也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我和公公他们的谈话周围的人也是听见的。
那女生说的就是我们了,而且专指我。
我们几个在学校虽不是风云人物,但有时的确会出些状况的,有人不少人认识或鄙夷。
加上赵嘉宜一事,大概我的名声更臭了,不过也无所谓。
我从来不是在他们的流言蜚语中活着的。
“她那种也叫人吗?自以为当上了校花就能横刀夺爱,抢人家的男朋友,什么叫不要脸,我总算是见识到了。”另一个女生附和。
“那也算校花?真不知选她的人是不是瞎了眼了。听说她早就跟柴以玄搞在一块了,很多人都是看在柴以玄面上才投她一票的。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又和季子群搅在一起了,动作还真快。”这位说得更难听。
“说不定他们早就勾搭上了,谁知道,平时还装的像什么一样,原来也不过那路货色。”他们越说越不堪。
公公和丘永他们都已经忍不住了,就要发飙,但被我制止了。
“头,我们想知道真相。”丘永难过地看着我。
他难以忍受我被别人这般欺负。
“我不想再谈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知道的不能讲,不知道的怎么讲?
“头,你太令我们失望了。”公公少有的严肃,看着我,他认为我是默认了。
我突然心被撞了一下。
痛。
被人冤枉是如此可怕的事,而且是被自己的兄弟误会。
我觉得自己好委屈,但我不能为自己辩解。
我既然答应了季子群,我只能继续沉默下去。
“公公,你怎么这么说头?头她不会是这种人的。”张岚为我辩护。
“就是,别人不了解头,我们还不了解头吗?她绝对不会做那么逊的事的。”来好也撑我。
“头,我只有你一句话。你跟季子群的事,是不是真的?”丘永看着我,他不相信我是传言的那种人,但他为我的沉默感到困惑。我不会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
“我说过我不想再提这件事。”我站了起来,往门口走。
别人怎么说我无所谓,可兄弟也不信我,我还是不能装作无所谓的,他们是我除了鱼辉最在乎的人。
尽管我不把他们当成朋友,却当成了我的亲人,我最在乎也是唯一在乎的亲人。
他们对我有怀疑,我难以忍受。
不管鱼可升是怎样的人,但我都还是一个有情感的人,或许平时装作把一切都看得淡漠而无所谓,但我还是在乎他们的,没有他们,我甚至不知道鱼可升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走出了食堂,走到走廊尽头,走进了无人的楼道。
我需要冷静,我已答应了人家,就要守诺,而且鱼可升并不是那么懦弱脆弱的人,我几时在乎过别人的闲言碎语呢?
而且终有一天会证明我是清白的,就算没有那一天,我也还是鱼可升,一切都不会变,至少我不会变。
我不需要为别人改变自己什么。
就在我说服自己平静下来时,突然走进来一个人,是柴以玄。
他邪笑着,看着我,依在墙上,手插在裤袋上,看来是找我寻开心的。
“我还以为你会哭呢?竟然没有,要是我听到那么多闲言碎语,早就疯了。看来你除了脸皮比较厚外,泪腺也不够发达。”他眼中充满戏谑,挑衅的意味。
让我忍不住有一拳挥出去冲动,击中他的鼻梁。
这小子似乎专门这找我麻烦,我一有麻烦事,他就会自动现身挖苦和挑衅。
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但我还是忍住了,倒不是因为自己不如他不敢,而是不屑,谁都揍得,唯独这小子,我不想揍。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很能驳的吗?身手也不错,出手又辣又狠,专门喜欢攻击别人的要害。到现在我那里还隐隐作痛,要是我以后落下什么病,我准找你算账。”这家伙是非要把我激得火冒三丈不可。
但我的心已平静了许多,犯不着为他又动气,反正这混球也是吃饱了没事干罢了。
我不出声,看着过道里挂着的世界地图。
地图总会让人有一种冲动,去环游世界的冲动。
我对自己的未来唯一做过的打算便是随鱼辉满世界考古去。
现在还不太想,因为我还没有被这种日子逼到尽头。
如若真有一日,我对现在这种生活感到了厌倦了,就去找鱼辉。
目前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复杂,我需要简单。
“我要试试看,我哪里到底有没有被你撞坏,最近一直对女人提不起兴趣,我只好找你试试看。”他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逼近了我。
身体和脸离我不及十公分,他在看着我。
“老实讲,我真看不出你哪里漂亮,脸蛋像戳了几个洞的白纸,身材就想电线杆一样又直又硬又干,季子群和宫净誉那两个书呆子怎么会看上你呢?还是你有什么特别手段能取悦男人?我倒想见识见识。”他的话越说越混账了。
他是想用这些话来羞辱我还是想激怒我?
这家伙好像特别喜欢给我捣乱似的。
“怎么不说话?是默认了吗?”他的脸越来越大,距我不到五公分。
但我还是静观不动,难不成他还想怎么样吗?男女之事我向来不感兴趣。
虽然也算谈过一次恋爱,也算接过吻,但没有什么实际感觉,即便有大概也是想像成分多。
张晓峰对女人并不温柔,他就像为了吻而吻,一种过程或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
我也并不回味那种感觉,这其实和玩游戏或做其它事差不多。
如果柴以玄不怕玩火自焚,我也无所谓。
张艳艳说的,没人能影响我,改变我。
我何不顺其自然?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他欺近,距离不到一公分。
我把他的脸也看得清清楚楚,下巴上有些青须没刮清,可能刮了又冒出来的。
我还看到他眼里的一些血丝,看来休息得不是很好。
不过他的皮肤很白,很细嫩,比张岚和来好她们还好。
十足的小白脸。
我突然在他的左脸颈侧边看到了一粒小小的黑痣,并不明显,比芝麻还小。
他的距离一直和我保持在一公分之内。似乎也在看我。
“我要吻了。”他的唇终于贴了过来。
我没动,任他的舌头进了嘴里。
最后是他自己离开的。
“为什么?”他靠在我旁边的墙上。
我离开了。
我曾有一度迷离,我不拒绝,是因为我喜欢他吗?还是因为我喜欢吻罢了?
我是这样的女人吗?
我确定我喜欢的人只有张晓峰,而且已经成为过去。
我不喜欢柴以玄,不喜欢宫净誉,不喜欢邰圣林。
可我的无动于衷说明了什么呢?
我的放荡或我的茫然?
我搞不清楚这些问题,或许是因为我不想表现出我的在乎吧?
所以我在装不在乎?又或者因为我只是找不到自己该有的反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