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你才有病,就是你们这些死三八害的,我就是要****你们这些贱货,让你们个个生梅毒生艾滋,妈的,要死大家一起死。”男人已经疯了当街就要脱女人的裙子。
女人被吓坏了,往我这边跑。
她还似乎认出了我,躲到了我身后。
我也认出了她。
她是钱芳娥。
“救我。”钱芳娥的衣服已经破了,在寒风夜下楚楚可怜,却更勾引男人的欲望。
他追了上来。
“死八婆,滚开。”他朝我大骂。
“他有病,我不能陪他上床,救我。”钱芳娥的声音媚而柔,让人难以抗拒。
可她凭什么认为我能救她?
男人已经扑过来想抓她。
我给了那男人一脚,他飞出去有两米多。
我却要倒下去,我已尽了力。
钱芳娥来不及高兴就看到我直直倒下去,她大叫了一声。
“喂,鱼可升,鱼可升?你没事吧?”她蹲下来看我。
“我没事。”我并没有晕过去,只是已没有力气了。
她扶起了我,我坐到路旁。
“你的伤没有好?”她关心地问
“啊!你的身体好烫,一定是发烧了,我该怎么办?我送你去医院吧?”她摸着我的额头,又摸了自己的。
“我家在附近,送我回去就行了。”这离家不远,但感觉却很遥远,她扶着我走。
“我背你吧。”她干脆说,于是把我背了起来,她很吃力,但坚持着。
“伤这么重为什么不住院?如果钱不够,我借给你好了。只有你不嫌我的钱脏。”她娇喘着艰难向前走。
“我只是太累了,没事的。”我知道,只是身体太虚了。
伤口不是重点,可后来的发烧才让我这样的。
只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没有想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和小木他们玩的时候倒没有这么虚,现在一放松了,一切也就倒塌了,精神,意志,体力,耐力……
我从来不是无敌的,太多时候,我会变得莫名其妙地虚弱。
也许是生存意愿不够强烈吧。
我伏在她背上。
她身上的香水味让人难以忍受,但我似乎只有暂时忘记嗅觉这回事。
我突然很喜欢这个女孩。
她大方热情善良却又如此坦诚她的所作所为。
她并不认为****是件多可耻多丢脸的事,她甚至喜欢这个职业。
我不是对此批判或赞扬。
妓女这个职业其实比大多数职业都单纯,就是性的一种而已。
我喜欢单纯的东西。
不过钱芳娥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还是让我有些侧目的。
她是个怎样的女孩呢?
当妓女当得这么自在的,不多吧?
“钱就是钱,脏的是人。”我说。
她停了一下,但还继续走了。
“我知道,你认为像我这样的女生很脏,很不要脸,但我无所谓,我就是要当妓女,喜欢和男人上床。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她的声音很平静。
“不怕跟你说,我家四代都是妓女,我妈是,我外婆是,我外婆的妈妈也是。她们睡过的男人加起来有上万。她们以这个数字为豪。我十三岁开始从事这行,今年十六岁,累积的成绩是七百多个,破了我外婆的记录。现在我在朝一千的目标努力。当然,我还是很小心的,我外婆和我妈都教了我很多预防性病的知识,在做之前,我能看出几分,如果有问题,我也不会干的。而且,我会定期去检查身体。目前为止,我很健康,连感冒都没有。”钱芳娥说得这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