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进去。
他总算没有跟进来。
我换好衣服出来,他还在。
“对嘛,还是这样穿比较顺眼。还真有点看不惯你穿裙子。虽然我得承认你穿裙子很漂亮,而且很容易引人犯罪。”他色色地打量着我。
“我已经名花有主了,离我远一点。”我说。
我走向楼梯。
“名花有主?你该不会是说景叔吧?他做你爸爸都嫌老了点。”龙学谦还是跟着。
“我缺乏父爱。”我说。
“骗人。你不会出卖自己让他捧你当明星吧?”龙学谦拦住我不让我走。
他很愤怒。
“关你什么事?”我说。
他家伙怎么回事?
缠着我有什么意思?
要找女人,大把大把的有,干嘛缠我?
那天他喝醉了也就算了,现在是脑子有问题吗?
“不要,我不准。我好不容易想做回个人。你又要出卖自己。我不要看到堕落的你。求你了。明星根本不是人当的。你不必出卖自己去换这种地狱一样的生活。你会后悔的。”龙学谦苦口婆心地说。
真像某齐。
“你好烦。你没资格要求我做什么不做什么。让开。”我瞪着他。
他应该学着长大了,没人能帮他。
他只有靠自己。
他看着我,眼里满是伤心痛苦和失望。
可怜兮兮的,像个被妈妈骂的小孩。
他让开了。
我走过去。
“鱼可升,不要,好不好。不要出卖自己。”他说。
我走下楼去。
这小子怎么那么脆弱?
被宠坏了。
希望他自己能学着长大。
不过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他呢?
我也许也只是个没长大的小孩。
茫然,无措,不知所谓。
走在街上。
天色已暗。
我却有些怕回家。
回家对于我毫无意义。
家里没有一个等着我回家吃饭的人,甚至我也没有可以等回家的人。
所以,我在街上逛着。
没有目的,没有方向。
就是暂时不想回家而已。
穿梭于人流之中,有种想逃离的冲动。
被风吹动在贴在小商店门口的冰柜上的啤酒广告纸。
被踢坏的公车站下的鼻炎药的广告灯箱。
偶尔被风吹过去的废纸。
突然呼啸而过的改装跑车的尾灯。
放得很大声的服装店的舞曲音乐。
从酒楼出来的左拥右抱的凸肚子秃顶男人。
滑着滑板过去的男孩。
在家电商场门口看电视的老人。
我一一掠过。
还有什么吗?
世间百态与万态。
面子的,面子里的。
外表的,外表下的。
其实我对看穿这些没有兴趣。
我对人性没有太大的好奇心。
一是认为自己早已看透,二是觉得看了也没什么。
这世间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
也不论值不值,反正都是这样。
没有什么不同。
“文婵意被‘星乐’公司封杀。特大号新闻。快来看啊!”八卦花N冲进教室手举报纸。
我还在抄作业。
“从今天开始,‘星乐’公司与文婵意正式解约,包括一切片约,广告,全都解除。文婵意被赶尽杀绝……”八卦继续中。
我抄完作业靠在墙上。
刘的动作还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