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机场问。看李雄是不是乘这架航班。”我说。
我和张菊娟叫了计程车赶往机场。
她此时的状态明显不适合开车。
张菊娟的反应说明了，她很紧张李雄。
若是一个不相关的人，她不会有这种反应的。
她已面色苍白，双眼尽是惊恐和茫然。
这说明什么？
她是在乎李雄的，甚至于爱吗？
李雄，你可不能就这样死掉了。
起码，我要帮你找到你那位心上人才行啊。
到了机场问有没有一个叫李雄的人在飞机上。
但得到的答复是售票名单上的确有李雄这个名字。
但许多罹难的乘客被大火烧得无法辨认。
所以目前还不能确定李雄究竟有没有遇难。
他们还要通过进行进一步的认尸工作。
张菊娟差不多已经晕了过去。
“他就这么走了吗？”她倒在我怀里无力地问。
我也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我不是个感情充沛的人。
但也总有意外不期而至。
我无从逃避。
只有面对。
可如何面对我也只能凭本能。
我的本能是冷静。
我把张菊娟扶到了车上。
现在机场已经乱做一团，什么好消息坏消息都不可能马上给我们。
我们只有回去等。
回到家，我让张菊娟喝了一点葡萄酒后让她睡下。
她需要放松一下自己的神经。
我睡在她旁边。
睡到半夜，她突然惊醒。
哭得一塌糊涂。
“我梦到李雄他浑身是伤，躺在冷冰冰的停尸房里，好可怕。我不要他死，不要。虽然他一直不接受我。可我，我对他……我是一时糊涂才和严修在一起的。其实，我是爱李雄的。从第一次他妈妈介绍给我认识他。我就爱上他了。否则，我也不会答应嫁给他。我本来以为结婚后我们朝夕相处，我们就会慢慢有感情了。我们一定能幸福的。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只乞求上天给我一点点幸福。可是我连这一点点幸福都不该贪图的。每当我想为他做一点事，希望可以让他慢慢喜欢上我。可是我的所作所为却只会换来他一句‘你什么也不必做，只要当好李太太就行了’。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就算我爱他。可也不愿低声下气地求他给我一点幸福。所以，我放弃了，我们形同路人，看见了也当没有看见。他天天去上班，我日日去购物，美容，打牌，做个彻底的李太太。可有谁知道，我厌倦这样的生活，空虚，寂寞，无聊。后来认识了严修，我以为老天还是没有遗忘我的，至少，和严修在一起，我可以得到一些幸福的假象。可谁知，上天竟是如此阴险，这么快就将假象捅破了。是不是上天特别喜欢折磨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开我的玩笑？可是，报应在我身上也就算了。我认了。
可为什么连李雄也不放过？他是无辜的啊！他是个好人……”张菊娟痛哭着。
我搂着她，心里绞痛着。
这才是她的心里话吗？
她爱李雄。
李雄，你更不能死了。
不能。
我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