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初大吼,“混蛋,你放开我!否则,我便会不将解药给净月!”
凝风倏地停下,眸子里卷过玄黑的浪潮,“该死的,你竟然敢拿净月来威胁我!”
莲初静静扬眸,“兄弟双生,本是一根枝上的果,你们虽是两个人,却本该是一个灵魂……此时我无力报复你,我自然便会去报复净月!”
凝风眯起眸子,像是被激怒的野狼,“小妖女,你太低估净月了。他的一身白衣骗过了你,别以为他是能被你耍弄于鼓掌的人!”
莲初无声微笑,“没关系。再聪明矜持的人,终究受不住毒药。如果你忍心看着他被毒腐蚀得千疮百孔,那么你便继续这般对我吧!”
莲初眼前似乎又见到了雪地上,母亲乌木一般的长发拖行在白雪之上的情景……莲初咬牙,“我说过,你们加诸我身上的,我定会十倍追偿!”
凝风野狼一般低低嘶吼着,不甘地喘息着,却不得不一点点松开了莲初。
净月是他的死穴,就算他不想屈服,可是他不得不顾虑到净月!
莲初高高仰起下颌,骄傲地取过衣裳,缓缓披在自己身上,一步迈出。
直到远离了木桶,莲初才敢缓缓吐出气来——刚刚面对着凝风的时候,她真的是恐惧的……
背后,木桶里骤然的水响,凝风黑衣的身影宛如狂怒的野狼一般冲了出去。夜深千帐灯,莲初看得见他一头冲进了静淑的帐内。不久,帐中便传出了静淑痛苦却又极致快乐的吟哦之声……
莲初的心,宛若被毒蛇啮过。说不出的疼痛,伴随着毒素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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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赌气一般,莲初走进了净月的帐篷。
一盏孤灯下,净月一袭白衣坐在案前,静静地读着一卷经书。白衣如玉,人若静莲。
莲初看着,心下不由得柔柔宁静。
净月、凝风,虽是双生的兄弟,可是正如他们身上服色的不同,这两个人的性情竟然是极度的相反。凝风总是狂暴如乌云、飓风;净月则总是一袭白衣,如莲如月。
听见莲初的脚步声,净月坐在昏黄的灯晕里,静静抬眸,微笑,“今晚怎么来得这么迟?如果累了,我明日再讲经给你听吧。”
莲初心中一柔,缓缓坐在羊皮地垫上,“凝风回来了。”
净月点头,静静微笑,“我知道了,他已经来过。”净月抬头,望住莲初,“他又惹你了?”
莲初咬牙。她与凝风就是天生的冤家,整个草原别邑,没有人不知道他们针尖对麦芒,她公主的尊严在凝风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莲初仰高下颌,冷冷一哼,“他也配?”
净月无声摇头。他看得最真,每次只有凝风才能点燃莲初眸子里熊熊的火;却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