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纱帐倾垂而下,罩住一方床笫。轻红曼妙,隔开帐篷间的幽暗,将两人之间笼罩得直如胭脂轻梦。
莲初仰眸静静凝视那酷似净月的容颜。
却被雪狼王一把推开,“你这个,肮脏的贱.人!”
莲初惊住,这哪里会是净月说出口的话!——难道他,真的不是净月?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人与净月相貌如此相似?
莲初咬牙,“肮脏?王,罗勒是我莲初的夫君,无论我与他之间做过什么,都是不过分;王,您与其这般指责莲初,何不想一想您刚刚在做着什么!如果莲初没有记错,这位莲芙姑娘其实是雪容夫人的妹妹吧……”
雪狼王眸子眯起来,像是被激怒了的凶狼,“你是在说本王——肮脏?”
莲初摇头,心底涌起无限的难过——那曾经如月如莲的少年,那曾经以“净月”为名的少年,如今她面对着这副酷似他的容颜,又如何说得出“肮脏”二字?
莲初垂下眸子,“王……莲初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净月……”
雪狼王狠狠望着莲初,“还有脸问吗?无论是净月还是凝风,都已经被你父王天葬而死!现在你面前的,只是你的主人,只是你的——仇人!别以为再会有净月的温柔与守护,现在的你只能用你的余生来赎罪!”
莲初点头,“我知道。我,愿意……”
五年的梦魇啊,五年的不可释怀,一想到他们两人被活活割碎天葬,她就恨不得杀死自己!只是,那个时候还要为了冥地国而活下来,为了年迈的父王活下来——纵然心中埋怨父王,但是当他临死之前向她说明了事情的原委,流着泪请她原谅之时,她还如何能狠下心来?只能——独自背负着这个罪,只能,将这个罪责扛在自己的肩上。
雪狼王眯着眼睛望着莲初,忽地伸手,“过来——”
莲初惊讶,却也只能跪起身来,膝行至雪狼王身.前。
雪狼王叹息,“继续你,刚刚所做的……”
莲初抬眸,“奶茶已经,没有了……”
雪狼王咬牙,“我要你,用唇舌,伺候我!如同舔.舐那些奶茶一般!”
莲初泪花瞬时漾满眼眸。
雪狼王叹息,“我答应你,在你伺候我的时候,允许你将我当成,净月……允许你,呼唤我,净月……”
--------------------------
仿佛融流冲垮堤坝,莲初心中所有的防备和抵抗都瞬间瓦解……
无数次梦里重新面对净月的容颜,拥抱着他的身子,告诉他,她想他——如今真的可以了吗?
莲池泪下,膝行过去,吻上雪狼王的身子,点点柔软、丝丝水润,绕过他的胸.膛,滑过他的锁骨,吮上他的喉结……
软金色的灯光、绯红曼妙的轻纱,厚实顺滑的黑熊皮褥,眼前净月的绝世容颜,口唇下真实温暖的皮.肤身.体,让莲初仿佛在梦幻与现实之间跌宕游走。心缠,情动,渐难自已……
“净月,喔,净月……”莲初的攀住他宽阔的肩膀,舌尖贪婪地舐着他的喉结与颈子,感受到他喉结的激烈滚动,感受到——他颈侧血脉的激突奔流……
只有这样,怎么足够;只有唇舌,怎能餍足?
莲初的指尖也滑上他的身子,一点一点抚过他的肌.肤,掌心如火,处处灼燃烧……
雪狼王一声嘶吼,“该死的,为什么,这么好……”
莲初如梦如幻地微笑,“净月,你,喜欢吗?”
雪狼王紧紧闭上双眸,身子整个紧绷起来,“该死的,喜欢,死了!”
莲初含泪,“傻瓜……你总是说,对不起,总是说,是你强迫了我……可是我又哪里真的怪过你啊?在你离去的五年时光里,我一直在渴望着你,一直想着我们曾经的那一切……净月,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雪狼王的嗓音沙哑起来,“你渴望,净月抱着你吗?你渴望,净月抚.摸你?你渴望净月深深地冲击你?”
莲初双颊羞红,静静地,点了点头。
雪狼王忽地咬牙,“那么,别人呢?你就没思念过,别人也曾这般对你?!”
莲初一愣,迷蒙地张开双眸望住雪狼王,“嗯?”
雪狼王狼狈,“我是说,是说罗勒!他不是你的夫君吗?他不是也一直在喜欢着你吗?娶了你之后,你们正可以夜夜笙歌,不是吗?”
莲初摇头泪落,“罗勒他,其实对我很好……娶了我五年,身边也有女子无数,可是他竟然连一个侧妃都没有纳……我在冥地国中,他又要回摩呼罗迦去处理政事,其实一年中我们只有几个月能够在一起,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埋怨过我……”
雪狼王忽地怒气毕现,“所以,你感念他对你的情,你就在床上卖力地伺候他,对不对?!”
“这些技巧,你也都是在伺候他的时候学会的,是不是?!当年的你,还,那么青涩,你根本不会做这些!”
莲初惊住,双手捧住雪狼王的面颊,“净月,不是,不是……”
心骤然乱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平息他的怒火。从前,净月从来都是让她心灵宁静的人啊,她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去安抚净月,此时乍然面对净月的狂怒,她真的,手足无措。
只能——吻他吧。吻住了他的唇,吻住他的怒火,吻住他冲口而出的、伤人的话语……
柔舌辗转,兰香缠绕。雪狼王的呼吸浊重起来,大掌忍不住握住莲初的臀,沙哑地低喃,“你在,诱.惑我……”
莲初的身子因了他的大掌而颤栗了起来,软着嗓音落下泪来,“净月,我,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