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淑的惊慌尖叫之声不断传入喜帐之中来。
喜帐之中,本来淡定自若面对着乾达婆王的阿巫不由面色陡变,曾经的淡定从容被不由自主的担心所牵动,本来宁然望住乾达婆王的眸子也已经不住扭头望向帐外。
毫厘之间的变化,又怎么逃得过乾达婆王的眼睛去!
乾达婆王忽地张狂笑起来,扬声向帐外,“给我抓住静淑!忘了她是乾达婆人,尽管伤她!让她血流的越多越好,让她伤得越重越好——只是,先别杀了她,留着她的命……”
虽然不明白乾达婆王这样吩咐的原因是什么,但是乾达婆士兵们自然是王令难违,再加上刀兵相见之时,本就无法刀下留情,所以不过须臾,静淑身上已经是血色淋淋!
不断的惊叫之声隔空传来,阿巫面上的肉都抖了起来。
乾达婆王狂然地大笑,“哈哈,哈哈……你怕了吧?你以为本王会怕你吗?还用本王自己动手吗?乖乖束手就擒,说不定本王还能给你一个痛苦少一点的死法……”
阿巫霍地转头,双眼怨毒地狠狠盯住乾达婆王!她的面容本已丑陋不堪,直如鬼魅,此时双眼之中又已经都是凶光,就更是宛如地狱之中升起的恶灵,其势骇人!
“阿罗!你,你这个畜.牲!你竟然忍心对静淑这样!”
乾达婆王哈哈大笑,“怎么?我为什么不忍心?我的外甥女?对于本王来说,她不过是一颗捏在我掌心的棋子,棋子!如果不是要用她来制约巴布部落和你,我干嘛还留着这个小孽种!”
乾达婆王狭长的眸子寒光凛冽,“每次看见她,我都恶心得想吐!她竟然像极了那该死的巴布头人,一看见她我就越发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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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的情势越发紧迫起来,净月放下玉笛,横飞入空,直奔莲初和静淑的方向而去!
红衣掠起在幽蓝的空中,净月回头高喊,“前辈,不要恋战,走!”
阿巫闻声,白色长发一扬,“放心,山谷之中的花香幻术已经尽然解掉,你们只管走吧!”
净月惊呼,“前辈,您也快走!我们寡不敌众,不能恋战!”
阿巫扬声长笑,“老身,不走了!是时候,将我与他之间的账好好算一算了!你们替我照顾好静淑,老身这里拜谢了!”说着深深一礼,再仰首时,已是双瞳如血!
净月还想呼唤,却已经无法分心。莲初终究是女子,手中又护着一个静淑,再加上乾达婆的重兵都像蚂蚁一样向她这边涌来,所以莲初那边早已狼狈不堪!
净月一声长啸,飞身而去,“谁敢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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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帐之中,阿巫双瞳如血。
血色的瞳光与大红的帐篷、高燃的喜烛几为同色——更与,乾达婆王瓷白手指之上的血玉扳指同样血红!
白衣白发,丑陋容颜之上一双血瞳!此情此景,纵然是乾达婆王都不由狠狠一抖!
“你,你,你竟然练成了‘血罂粟’吗?”
阿巫扬声大笑,“没错!看看你,阿罗,你真的好可怜啊……你练了这么多年,你绝情断义,你用自己的心血供养那血罂粟,却也不过只是将血色涂满了你的衣裳和扳指!血色始终还是在你的身外,根本没办法进入你的身子!”
乾达婆王咬牙,“我当初就应该杀了你!我是一年之仁,我,我真是棋差一招!”
阿巫摇头冷笑,“错了!你不是棋差一招,你这叫自掘坟墓!上天总有天道,你这样的恶人怎么会处处都算正确,你终究会给自己掘下坟墓,当初你没杀我,上天就是要让我来除掉你的!”
“哈哈,哈哈……”乾达婆王咬牙,“别太得意!血罂粟最爱的是极阳之气,纵然你练成了,却也不过是依靠着那些毒物之气的封样罢了!所以,你还是敌不过我!”
说着,乾达婆王突地咬开自己的手指,将猩红的血液滴在血玉扳指之上,继而猩红长袖猛然挥扬而起,一片血红之色骤然扬入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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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巫眯住眼睛,却是丝毫不乱,浑身宛如陀螺一般旋转而起,大袖当风,长发旋起,整个像是聚合成了一个帐幕,将她的身子完好地遮挡在其中,避开那点点晕开的血色!
阿巫避开了,可是帐篷之中那些各个部落的头人们,因为心神还没有完全从净月的笛音之中苏醒过来,更不知道这骤然撒入空中的血色是什么,所以根本没有丝毫的防御……
猩红血雾如雾散落,粼粼惨叫随之响起!
那些血红的雾滴像是一只只活虫,落在众人肌.肤之上,随即钻入,再不得见!
可是那些人却像被虫蚁附身一般,全身抽搐,惊恐万状!
阿巫扬声大笑,“哈哈,哈哈……阿罗,你竟然用你手下的头人们当做你饲养血罂粟的养料!他们都死掉,你这个王自然垮掉!”
乾达婆王咬牙大喊,“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都是效忠本王的臣子,本王这多年来荣华富贵地养着他们,现在也到了他们为我献.身的时候了!只要能杀了你,我回头定然厚葬他们,优待他们的家人!”
阿巫忽地踉跄一笑,“就像,当初你毁了我,将我奉献给血罂粟,然后答应好好地善待静淑和我相公一样,对吗?”
乾达婆王一怔。
阿巫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