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他一眼，停下宽衣的动作，咬着唇慢慢走到他身边：“你不睡？”
“……你先睡，我去看会儿书。”若梨放下簪子，往门口走去。
七七一把抱住他，脸贴在他背上，极力压住怒意：“你不要我！”
“我不习惯这么早睡。”
“哼……今天是什么日子？”
“……”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感觉背上的衣襟被浸湿，他心里微微一痛，低头看着箍在胸前的粉白手臂。按在桌面上的手指轻颤着抬起，正要碰到她，她已气愤地推开他：“你走！”然后头也不回地折回床边坐下。
若梨烦闷地闭闭眼，道：“我去书房，你不用等我。”
七七看他走出房门，气得捶床大叫：“方若梨！你混蛋！呜……”
他在门口听着，到底是没转身进去。他需要冷静地想一些事，便步履沉重地往书房走去。
到书桌前坐了一会儿，他却没理出一点头绪，烦乱的事情何其多，说到底却就那么一个。
“哎……”他揉着太阳穴，手指轻轻翻着桌面上一本雕版印刷的书。烛光下，字迹有深有浅，有些地方甚至模糊不清，看样子，是雕版师傅的手艺问题。
眼睛盯着书，却未看进一字半句，开始还研究书的质量问题，后来神思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心也越来越躁，躁得浑身发热……
“吱呀——”
听见声音，他抬起头，手还揉着发热的胸口。
“相公。”七七将门推得更开一点，浅笑着走进来。
若梨看着她，有点迷惑，直到她走到他身边，伸手扶着他手臂——
“该回房休息了吧？”
“你——”他反手扣住她的，喷火瞪着她。
“怎么？”她看着他。
“你给我下药？”他咬牙。原来，身上那股燥热是……
“药性来了，不要硬撑，我们抓紧时间。”她盈盈笑道，整个人偎到他身上，手指轻挑开他的衣襟，贴上他的肌肤。
“七……”他轻喘一声，拉住她的手，“你居然对我下药？！”
“那是我有先见之明，你果然想放我一个人洞房……”她有点生气地轻咬他耳朵。
“七七！”他推开她。
“啊！”她跌坐在地上，抬头望着他，冷声问道，“别告诉我这就是你反击的手段？”
“药哪里来的？”他抓着桌沿，手臂颤抖。
她咬着下唇，双膝弯在胸前用手抱住，不说话。
“你——”若梨的手半握成拳，手背狠狠捶着桌沿，“我问你药哪里来的？”
“我自己的。”她身躯动了动。
“你……自己……”
“我连毒药都有，这种药算什么。”她低声咕哝。
“你——”他咬牙，拳头抵在桌面上，“我说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