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伤好得差不多,若梨就安排离开长安。她一心想着依依还没和卓剑修再续前缘,有些放心不下,但又不能老留在这里,便让人去太子府送信。依依当天进宫去了,过了两三日才得了回信,又过了四五日才安排下时间与她们见面。
七七念着她与卓剑修的事,再三交代:“你若有事,一定要通知我。特别是你的婚事大事,我一定要来的!”
“我可怎么通知你?”依依问。
若梨道:“你送信到南宫镖局,给卓剑修大公子,他自会知道怎么找我。”
七七想她莫就是这样和卓剑修有了牵连,连连点头。
又过了两三日,七七他们离开。天微微亮就听见大街上吵吵嚷嚷,若梨一下惊醒,七七也醒来,疑问:“怎么了?”
若梨一边穿衣一边道:“好似出事了,你再睡一睡,我去看看,顺便将车马打点好,吃过早饭就上路。”
七七也不睡了,起来收拾自己,不一会若梨破门而入,手上提了一个包袱:“太上皇仙去了,你先换件衣服!”
他将包袱打开,拿出两件素白的衣裳:“外面乱成一团了,你试试合不合适,不合适怕只能自己改了。”
七七笑道:“我针线活不好。”
他刮刮她鼻子:“出门了不许笑,小心被杀头。”
她听话地点头,“知道了。”然后将衣服换上、首饰取下,摸着耳朵上的耳环,也依依不舍地取了,仍放在那个盒子里。
若梨看她穿好,愣了片刻道:“果然是‘若要俏,一身孝’,你天天穿红衣,想不到穿白衣如此美丽。”
“穿红衣就不美了?”
“美。美得风华绝代,本以为是不可超越,谁知如今眼前一亮。”
“那我成亲时那套绿衣服就不美了?”
“美。那时候最美。”
七七浅浅一笑,见包里还有两套衣服,问:“给扁公子和小外甥的?”
“嗯,我拿去给他们,今天太乱,我们暂时不走了。”
“好。”
太上皇刚刚仙去,皇上又病了,连长安城的兵马都在动。七七不知这些,只是担心依依,她与太上皇、皇上的感情不错,想来一定难受,也不知如何了。
正挂念着,见一辆马车从街头飞快驶来,很像侍红接送过他们几回的那辆。她回头对若梨道:“好似侍红来了。”
若梨走到窗口一看,蹙了一下眉,将窗户拉上:“我下去看看,你就在屋里。”
若梨下楼,见马车在门口停下,侍红先跳下来,接着依依也跳了下来。他飞快地走过去,依依一把抓住他的手:“金铃大哥,你帮帮我!”
“别急,有话慢慢说。”他不着痕迹地移开她的手,“若桃在上面,我们到上面说。”
依依慌忙点头,跟随他上楼。一进门,七七还来不及问候她,她就拉着若梨:“金铃,你帮帮我父亲!皇爷爷他不行了,皇后想要发动政变,杀了我父亲!我听到他和程公公商量,我被他们发现了,我逃出来的……”
若梨倒抽一口气,忙去门外看了看,然后回来:“你莫及,冷静些。”
“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想去通知爹爹,可前面有人我过不去,只能来找你……”依依低声啜泣,“我好怕……”
七七也六神无主,望着若梨:“怎么办?”
若梨想了片刻,问依依要了进宫的令牌,将扁永禾和灵儿叫来,然后一行人从客栈后门乘了马车,直奔南宫镖局。
路上,他做了安排:“我和若桃去宫里,你们到南宫府,永禾你帮我照顾他们。”
“南宫府成吗?”扁永禾担心。
“交给剑修我放心,何况还有你。若有什么事,麻烦你尽力保护他们。”
扁永禾点头。
到南宫府,卓剑修得了消息迎出来,老远就问:“若梨,出了什么事?”走到近处,一眼见到依依,忍不住呆了呆,连脚步都乱了几下。
依依低喘一声,手颤巍巍地抚住胸口,莫名受到很大震撼。
七七见他们这样,知道他们的命途步入正轨了,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若梨将卓剑修叫到一边,低声交代了此行缘由。卓剑修往依依身上看了好几眼,听得七零八落,点了头又怕漏听了什么,也顾不得面子,只得再问一遍。
若梨未有异色,认认真真地复述了一遍。
卓剑修这才后知后觉地喃了一声:“她是郡主……”
“怕很快是公主了,看她有没有这个命。”若梨道,然后拍了拍他的肩,“拜托了。”
“剑修定不负重托。”
若梨言谢,携了七七离开。先去太子府,行至某处不容通行,便掉头进宫。
玄武门已遭重兵把守,他拿了令牌,正和领兵的李尚书交涉,太子来了。
刚刚已听依依说,皇后谎称皇上病情加剧,骗太子进宫,为的是杀人。因为李尚书和皇后素有勾搭,他还以为太子已经进宫,而这李尚书是阻拦救兵的,没想到他却拦着太子不让太子进宫……
太子沉吟片刻,看着若梨和七七,问李尚书:“他们是谁?”
李尚书道:“金铃公子,皇上召见过的。”
太子恍悟,也认了出来。
李尚书又道:“公子拿了大郡主的令牌。”
太子脸色微变:“怎么会拿到她的令牌,她人呢?”
“她很平安。”若梨道,“太子若要返家,就由草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