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七七陪着若梨下楼。
若梨已在客栈住了好几日,店小二和大部分住客都认识他。见他今日突然带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出现,不禁好奇地打量一番,然后互相怯怯私语,猜测他们是什么关系。
“二少夫人?”在用早饭的两个方家仆人看到七七,满眼不可置信,“二少夫人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若梨回答,让七七坐下,问她,“想吃什么?”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她说。
若梨轻轻一笑,吩咐小二上粥和点心。
“二少爷,一会儿掌柜就要回资州了,要我留下来照顾你吗?”对面啃馒头的小厮问。
“不用了,表少爷家里人多,会有人照顾我们的。”
掌柜点头:“那二少爷和二少夫人慢慢吃,我去看看东西收拾得怎样了。”说完,拉着那小厮离开。
七七和若梨吃完早饭后,去城中闲逛。
“上次来益州,为了救唐嫣和南宫什么的,你也陪我逛……”七七回忆起几个月前的经理,有丝苦楚。那时候,她求着他说一句喜欢她,多卑微。
“要买什么吗?”他问。
七七摇摇头,随便乱看,突然心中一动:“你说你永远不会对我撒谎是不是?”
若梨的眸中忽现一抹亮光,很快掩去,抬头看着她:“是啊。”
她一听,有丝激动地抓住他的手:“那你那时候说喜欢我……”
若梨嘴角微扬,高兴她终于想明白了。
七七看着他突如其来的笑意,有片刻失神。回过神来,想要继续追问,见他身后不远处有一群人朝这个方向走来,手持佩剑、威风八面的样子,便拉着他移到街边。
“七姑娘!”突然,那群人中的一个人看见了她,欣喜地叫出声。
七七看过去,想了一下,疑惑开口:“南宫……”南宫什么,她想不起来,便抬头看着若梨。
若梨转过身看了一眼,小声道:“右边那个是南宫烙,你该认识的。”
“忘了名字了。”七七说。
“左边那个是南宫煌,南宫剑派的掌门,上次就是他中毒,你救了他。”若梨说着禁不住皱眉,总觉得南宫煌一路走过来,眼睛都没离开过七七。
“唐亮救的!”七七也感觉到南宫煌那灼热的视线,心里有丝厌恶,人却规规矩矩靠在若梨身边。
若梨像是很满意她的答案,对她笑了笑,向已经走到他们面前的南宫兄弟打招呼:“南宫掌门、南宫公子,久仰了。”
“梨花公子,这话应该我们说才对。”南宫煌开口,视线扫过七七,“这位是?”
“拙荆。”
南宫烙一听,笑道:“刚刚我还在叫七姑娘,该打该打!该叫方夫人了……”
“原来是你救了我。”南宫煌看着七七,笑道,“煌真是感激不尽。”
“其实是唐亮所为,你不必感激我。”七七不喜欢他看自己的眼神,而且,总觉得他自称“煌”显得过于暧昧,便躲到若梨身后去。
这绝对不是她一个人的错觉。不只她,就连南宫烙都奇怪地看了兄长一眼,若梨更是蹙紧了眉。
南宫烙见若梨神色不快,到底不敢得罪,便问南宫煌:“大哥,我们要暂时休息一下吗?”
南宫煌如梦初醒般看着弟弟,然后疑惑地看了七七一眼,差点又失神。意识到自己刚刚可能失态了,他抱歉地对若梨笑笑:“抱歉,我以为在哪里见过嫂夫人……”
“我们还有事,不打扰了。”若梨疏离地说,拉着七七转身离开。
南宫烙看着兄长:“大哥,你怎么回事?你刚刚那样看着七……方夫人,会惹得方若梨不快。”
“我又没做什么,别大惊小怪。”南宫煌冷冷看他一眼,看着七七离去的方向,偏头沉思。
南宫烙见他的样子,重重一叹:“方若梨虽然什么武功也不会,在江湖上却有些名望,还是不要得罪的好。而且,这是益州,唐门的地盘,他可是半个唐门人……”
南宫煌却一个字也没听见,喃喃地说:“她身上的气味……”
“什么气味?”
“那个七姑娘。”
“大哥!”
南宫煌看着弟弟:“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从小总会做一个梦吗?”
“你是说……”南宫烙一惊,看着七七离去的方向,“怎么可能?她已经和方若梨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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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梨和七七回到客栈后,若梨去给唐亮写信,七七在一边走来走去。
“你走来走去,容易出汗,又会喊热,快坐下。”若梨说。
七七没有坐下,踱到他身边,靠在他身上:“那个南宫煌是你朋友?”
“不是。”他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他少有朋友,而且,就算是,以南宫煌刚刚看她的眼神,也该绝交了。
“那我去杀了他!”七七说着就要冲出房去。
“你说什么?”若梨一把拉住她。
“我不喜欢他那么看我!”
“你不要告诉我当初你去找杜杰也是因为这原因?”当初杜杰看她的眼神也不正当,“不准去!”
“为什么?他又不是你朋友!”
“你不要这么无法无天,杀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若梨叹气,“你去收拾一下东西,傍晚我们换家客栈住。”
“干嘛要换?这里挺好的呀。”
“这里离唐门太远,搬个离唐门近点的地方住。”若梨解释。
晚上,二人便住进唐门在外一家别院,离唐门非常近。
唐门这个家族,深居简出,不愿与外人结交。唐门子弟在外走动,不能将麻烦带回去,也不能带朋友回去。后来,有人便将离门派最近的一家客栈改成了精致的别院,用来招呼不能带进唐门的客人,或者像若梨这样,能进却不愿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