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甜气势汹汹的骂了,马伯文一句,随即挂断了电话,电话被赵甜扔在了一边。
马伯文听着电话里面传来滴滴的持续声,感觉的赵甜似乎非常生气。一定是上海总部下达的这个关于过期洗发水的报告。
这也算是总公司对他们哈尔滨分公司这些事从轻处罚,只要你认真的汇报自己所做的事情,主动的承认错误,针对过去洗发水投投放到市场这件事情,上海潘伟总部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处罚上也会减轻。
赵甜自然知道,这是上海总部对自己下的最后一道通牒。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马伯文向上海总部发送的那封匿名邮件。
赵甜和马伯文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赵甜则是对马伯文愤恨不已,马伯文,对赵甜,心里有一丝的愧疚。实话实说,稻田很激动自己,对自己也很不错,除了让自己真正的做上了他们哈尔滨分公司的总经理助理,还把去上海学习的储备干部的名额分配给了自己。
即便是这样,面对公司的整体利益,面对整个哈尔滨市的广大消费者,马伯文还是选择了大义灭亲,上上海潘美总部,实事求是的举报了赵甜的所作所为,而且还列举了详实的证据。
忐忑不安的马伯文长期的吸口气,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几口水,算是给自己压了压惊。
敲了敲门,马伯文抬起头,看到赵甜阴沉的脸上,冰冷无比,犹如冰窟,没有一丝笑容,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只看到电话线,而电话已经被赵甜扔到了桌子下面。
“赵总,您找我。”马伯文稳了稳看了一眼赵甜。
“人事部的宋主管,上周五送给你签批的文件,你签批了吗?”赵甜双指示,瞪着马伯文虎视眈眈的说道。
“上周五,人事部的宋芳确实给我送到了办公室那个文件我还没来得及看,因为我的一个同学生病了,在住院。”马伯文实话实说,小心翼翼的看着赵甜。
“生病了,你的同学生病了,真是可笑。”,赵甜噌的一下从办公椅上猛的站起来,指着马伯文的鼻子骂,“是你的同学给你发工资,还是潘美哈尔滨分公司给你发工资,你来公司是工作的,工作时间,不处理手头要紧的业务,反而去看你的同学,你跟我请假了吗?”
赵甜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马伯文摸不到头脑,确实,马伯文没有跟赵甜提前请示。
“这件事发生的十分突然,而且我的同学大出血,生命岌岌可危,我没来得及向您请示。”马伯文继续解释:“那份人事部送来的文件,我简单的看了一下,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问题。”
“你少在这里敷衍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赵甜恶狠狠的说道:“马伯文,你要承担一定的责任,就是因为你没钱拼那那些文件,这个文件也到不了我的手中,现在新的生产车间严重缺人,这批员工没有按时到岗,导致原有的几个员工,因为疲劳过度身体吃不消,其中有一位员工的手指被卡掉了。”
马伯文一听,原本煞白的脸更白了,如果真如赵甜所说,证明员工发生了工伤,手指被机器卡掉了,如此严重的工伤,上海总部肯定要问责。
赵甜对着自己大喊大叫,就是想把这个责任完全的推到自己的头上,马伯文嘴上不说心里却很明白,赵甜这样跟自己说,把这件事完全的责任全部扣到自己的头上,这个屎盆子不偏不依的,端到了自己面前。
是让马伯文自己拿起屎盆子,扣到脑袋上。
赵甜只是借题发挥,指桑骂槐而已,事实的真相马伯文心里很清楚,赵甜只是气急败坏没有发力点,最根本的原因是自己向上海总部发的那封匿名邮件,稻田根本不可能自己主动承认,是他策划了那提过期洗发水的事件,虽然起因是因为他的父亲做肝脏移植手术的费用不够,但是这些也不能完全作为免责的条件。
马伯文只好认了,因为赵甜死死抓住这个问题不放,只是在惩罚惩戒自己。
“赵总,这人是任用的问题,不单单就是我一个人的责任。”马伯文语气柔和的说。
“你是分管人事的直接领导,人事出了问题,你这个领导肯定是要担一定的责任,而我作为潘美的代理总经理,只是一个领导责任而已,这点你心里要有数,很可能你还要去法院,这名受伤的职工,听说要起诉潘美哈尔滨分公司。”赵甜语气冰冷,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马伯文听了赵甜的话,心里慢慢的开始紧张起来,在他的认知里,如果这件事上升到了司法程序,那肯定事态就非常严重了,员工在工作中发生了很严重的工伤,这样用人单位是要负一定的管理责任的。
其实像这种问题,只要赵甜出面,就能完全的解决,无非是对受伤职工进行安抚,多给患者一些补偿款。
职工受了工伤,无非想要得到公司的关怀和照顾,没有一个职工会把事情故意搞大,因为仅凭一个人个人的力量是根本无法与整个公司抗衡的。
“赵总,我觉得咱们分公司的新产新生产线,刚刚生产,如果发生这种事事情的话,势必会对新生产线造成一定恶劣的影响,也会影响咱们产品的市场形象,甚至影响产品的销量。”马伯文岔开了路子,没有直接祈求赵甜去妥善的处理这件问题,而是站在公司整体利益的角度,通过潘美这个品牌给赵甜施压。
见赵甜闷不吭声,一句话也不说,马伯文心里慢慢的有了底气。
“我想现在这件事情还处于萌芽阶段,如果让上海总部知道的话,那势必影响就已经非常大了,现在咱们是潘美哈尔滨分公司,分公司是不具备法人资格的,如果这么一员工要起诉,那被起诉人应该是上海总部,这样一来的话事情就扩大了,很可能无法控制,我的建议是实施爱心安抚。”马伯文语气柔和,不仅不慢的说。
发生了这件事情,距离赵甜指责马伯文已经过去了两天,而因为整个像潘美哈尔滨分公司,气氛不是很好,王杰辉的销售第1名,被马伯文抢了去,当场气晕了,又因为自己血糖低,近一段时间睡眠不足,不断的酗酒。现在正躺在医院里调养。
赵甜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过期洗发水的处理报告,也没心思去安抚受伤的职工,这台让职工心里产生了极大的抗拒程序,杨言就把潘美分公司告上法庭,争取自己最大的权力和利益。
看到马伯文说的有理有据,赵甜的脸上微微一笑,轻蔑的说道:“马助理,既然你这样说,我非常的欣慰,那么安抚这名受伤辞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这也是你将功赎过的机会,如果这件事情你办不好,那么这个罪就完全由你一个人来扛。”
马伯文没有说话。
“你听说上海总部下来的协查调查报告了吗?”赵甜看着马伯文的背影,说道。
就在赵甜问自己的时候,马伯文已经转身准备离开赵甜的办公室,事不宜迟,想必证明受伤的员工在家里已经急不可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分公司层面,竟然没有领导来看自己这件事情,就算是换做任何人,心里也会产生极大的抵触情绪。
“知道,赵总。”马伯文干净利落的说。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赵甜双臂环胸,故意问马伯文。
“冷处理。”马伯文一字一句的将这三个字说的很清楚,而且语速非常的慢。
马伯文的用意是告诉赵甜,你不用做任何的处理,也不要有任何的幻想,既然你损害了公司的利益,就应该接受公司的处罚。
“呵呵。”赵甜竟然笑了,“好一个冷处理,马伯文,我真是没有看错你。”
“赵总,现在咱们哈尔滨分公司不能有任何的动作,现在任何的动作,都是对分公司不利的,上海总部这样做,就是投石问路,抛砖引玉而已,咱们不能收了他的道。”
马伯文觉得多说无益,所幸直接迈开步子离开了赵甜的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马伯文脸色凝重,他想起了一个人人事部的宋芳拿起电话,马伯文把宋芳叫了过来。
宋芳很礼貌的走进马伯文的办公室。看见马伯文脸色惨白,也没有什么精神目光也略显呆滞,原本宋芳以为马伯文是夜间没有睡好,还似乎喝了很多的酒。
“你昨天喝酒了,怎么感觉你你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没什么精神,这不像你呀。”宋芳问。
“没有喝酒,我现在哪有心思喝酒,如果真要喝,还不如喝点毒药呢,一了百了。”马伯文勉强的挤出笑容开玩笑,对了,宋芳说。
宋芳有点意外,按照他对马伯文的理解,一向自信坚强很乐观的马伯文,怎么会说出这种要喝毒药一了百了的换了,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找我来什么事?我听赵总好像是骂你了。”宋芳继续说道:“赵总的父亲前一段时间因为肝移植手术后续的问题,没有处理好,老人家撒手人寰,赵总可能是最近心情不是很好,加上新生产线的压力又很大,情绪波动,起伏比较大,你应该多担待她一点,我也是最近被他骂了好几回。”
“无所谓了,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但是我还是会争取一些主动权。”马伯文继续问道:“宋姐,那明初工商的职工有没有办理保险?特别是意外伤害险?”
宋芳听马伯文这么说,似乎明白了,赵甜为什么骂马伯文的事情,可能是因为自己给马伯文的那个文件,马伯文没有及时的前批,给新生产线的人员用工造成了一定的麻烦。
宋芳很确定的说,“咱们公司这么正规,你想想能不交保险?他的保险都交了,只是最近赵甜赵总似乎有太多的心事,没有去家属的家是为了也没有去医院看。受伤职工的情绪反感很大。”
听宋芳这么说,马伯文心里就有了底。到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做了。
“行了,我找你来就是这件事,你把那门受伤职工的详细资料给我一份,我想叫他冯璐一起去他的家里慰问。”马伯文说。
宋芳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也不耽搁,很快回到人事部,调取了那名受伤职工的部分资料。
马伯文和冯璐带着那门受伤职工的资料一起开车走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有职工受到了工伤,赵甜赵总怎么不亲自出面?我听说这名职工的手指好像被机器卡掉了。”冯璐咋着?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坐在马伯文的身边,埋怨的说道。
“我是总经理的助理这种事情我也有义务去,一会儿你跟我先去水果店,他们买一些水果,我让你准备的慰问金,你准备好了吗?把它放在一个信封里,千万不要露出来。”马伯文一边开着丰田皇冠轿车,一边给冯璐安排的工作。
“早都准备好了,放心吧,肯定没有问题,只是咱们是不是应该……”冯璐欲言又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应该什么?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咱们这是去办正经的事情,如果证明受伤的职工,真的把.上海总部告上了法庭,咱们的竞争对手会利用这事事件做出不小的舆论,这样一来咱们公司的品牌形象必然会受到影响,市场价值也会随之下跌。”
马伯文继续说:“现在是人本管理以人为本的经营管理方法。一切都是为了职工更好的生活,这也是咱们潘美公司企业文化的一部分。”
“说得好马助理,我非常赞同。我的意思是,咱们的慰问金是不是太少了,既然去慰问一次,就要把事情彻底的解决,不留遗憾和隐患。”冯璐说道:“据我所知咱们潘美公司有一项储备金是专门用来支付职工意外受伤的,好像就风险储备金,这笔钱都可以从这个明目报到上海总部,应该是能报销的,而且咱们都上了保险的。”
冯璐很机灵的对马伯文说。
马伯文一听笑了笑,没想到看着冯璐,比自己还要清澈,处理起问题来还是有自己的一套,只是马伯文觉得冯璐似乎最潘美公司十分的了解,难道是因为他在行政办公室的缘故?
“那就听你的。”马伯文笑了笑。
“马助理,我怎么现在看着你像个小白脸一样,你的脸煞白煞白的,不像是那种特别健康的白色,你是不是这几天没吃东西?”冯璐早就发现了马伯文的异样,这会儿才想起来问。
“我没事,就是没睡好,喝了点儿酒,喝醉了。”马伯文风轻云淡的说。
冯璐的两只手,提着满满的几大兜子东西,全部是慰问品,有水果,还有一些生活的必需品,这些都是马伯文跟冯璐商量之后买的。
马伯文要帮冯璐提这些东西,冯璐表示很不愿意,他觉得马伯文身子很虚,走雪路来还有轻微的摇晃。
到了这名受伤职工的家,见到了这名受伤职工,还有受伤之后。马伯文才知道事情远远没有赵甜说的那么严重,证明职工所受的伤,不是很严重。根本就不是手指被机器夹断。对医院经过简单的处理包扎,住了两天院之后,这名患者的手指基本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只是会有一个伤疤很不好看。
这名受伤职工的情绪很是激动,马伯文进行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安抚,最终才达成了协议,这名职工以及职工的老婆决定不起诉他们公司。
有很多事情人们本不想把他复杂化或者是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只是需要事情的当事人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而已。
一段时间,潘美哈尔滨分公司的大小领导,没有一个人过问这名受伤职工的事情。这才有了这门受伤职工要扬言起诉哈美哈尔滨分公司的事。
冯璐和马伯文,你一言我一句耐心的安抚着这名受伤职工,马伯文保证,在他在家养养病的这段时间,公司的待遇不会变,等他手指的伤好了随时可以来潘美哈尔滨分公司的新生产线上班,只是要走流程,要提前去人事部报到。
折腾了整整一个下午,冯璐和马伯文也是一身疲惫,证明受伤职工很是满意,对慰问金推三阻四,最终还是冯璐强行塞塞给了他。
受伤职工的家属也很高兴,包了饺子,请马伯文和冯璐留在家里吃饭。
马伯文再三推辞,冯璐也是不愿意,最终还是没有走出这名受伤职工家属的门。
马伯文和冯璐成了座上宾,美美了,吃了一顿饺子,马文文感觉这顿饭特别的香,除了他好久没有吃饺子的原因之外,更让马伯文感觉到了,作为一名公司的领导,关心下属,还有解决问题之后的那种成就感。
马伯文把冯璐送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冯璐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丝的潮红,盛情邀请马伯文去家里坐一坐。
经过这件去收受伤职工家里慰问的事情,冯璐发现马伯文这个人非常的善良。马伯文在房屋的心里,更加的高大上了。
马伯文不想去冯璐的家中,他想去医院看一看何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