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张夕儿伸出小指轻轻勾住李修然的手,她像一只正在向主人摇尾乞怜的小狗!
“好好伺候!”李修然突然冒出一句话来,他明显促狭的眼神看着张夕儿。
“啊?!”张夕儿一下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他要大发雷霆,没想到却……
张夕儿慢慢蹭到李修然面前,她低下头,刚想过去吻他的唇。
“夫人,你这是?!”李修然一脸诧异地盯着张夕儿看。
“夫君,不是让我……伺候你?!”张夕儿红着脸,喃喃地说道。
“为夫说的是笔墨伺候,夫人想到哪里去了?”李修然指指桌上的笔墨纸砚。
张夕儿一下脸上燥热,她急忙转过身,使劲砚起墨来,她的脸都快帖到砚台上了,如果现在地上突然裂开一条缝,她准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
一抹笑容出现在李修然的脸上,而且笑容越来越明显,李修然饶有兴致地看着面红耳赤的张夕儿,他突然发现,逗她很好玩!
李修然在宣纸上写着毛笔字,张夕儿边研磨,边歪着脑袋看着。他写的字很好看,虽然大部分字她都不认识,没想到回到古代,她竟然成半个文盲了。
“夫人,这首词怎样?”李修然把写完的词放到张夕儿面前,等着她的评价。
“嗯!很好!”张夕儿喃喃的说道。
“夫人也来一首?”李修然把毛笔递给张夕儿。
张夕儿咬住毛笔的一头,她绞尽脑汁想上学时曾背诵的诗词,没想到竟然一首都想不出来了,“我……我不识字!”张夕儿不得不接受她现在就是个文盲的事实!
“……”李修然怔住了,元帅的千金,大家闺秀,竟然……
看见李修然一副见鬼的模样,张夕儿羞愧难当,她眼泪汪汪的,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作“书到用时方恨少”。
“没关系,为夫教你写字,好不好?”李修然急忙安慰道。
张夕儿和李修然挤在一张椅子上,李修然握着张夕儿的手,在纸上写了三个字,
“夫人,知道这是什么?”李修然歪着脑袋问道。
张夕儿瞄了一眼就知道那是自己的名字,她再白痴,自己的名字还是知道的。
不过她好喜欢刚才他握着她手写字的样子,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不知道”张夕儿摇摇头,一脸无知地看着李修然。
“记住了,这是你的名字:张夕儿!”李修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张夕儿突然眼泪一下就出来了,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第一次有人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
“夫人怎么了?”李修然不知道她泪如泉涌为那般。
“能嫁给夫君是我几辈子休来的,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张夕儿脑中突然飘过一句台词,但这确是她内心最直白的写照。
李修然一下愣住了,他怔怔地看着张夕儿,她时而温柔可人,时而热情如火;有时糊涂迟钝,有时聪慧灵活……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不过他现在没有心情去想那些……
李修然抱起张夕儿直奔后面的床,他的欲望再次被她点燃。
“夫君……能不能……别咬我……疼!”张夕儿弱弱地声音响起。
“呃……”李修然嘴唇落在她左肩红色的蝴蝶图案上。
“嗯……”张夕儿忍不住低声叫出来,左肩上剧烈的疼痛,还有身体下面莫名的快感,让她整个人飘起来……
“夕儿……夕儿……”李修然嘴里发出不自知的嘟囔声。
或许这是从他心底里发出来的声音,只是并未进入他的头脑里。
……
接下来几天,张夕儿和李修然几乎一直是寸步不离。
这日,李修然要去上朝,而张夕儿则自告奋勇,担起李修然的马夫来。
二人骑着马,一路说说笑笑,直奔皇宫。
路上行人无不羡慕这对神仙伴侣。
“夫人,我可能一时片刻出不来,要不你先到周围逛逛!”李修然微笑着说道。
“嗯,好的!”张夕儿搂住李修然的脖子,顾不得别人的惊愕的眼光,她一记香吻帖在李修然的唇上。
李修然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个小女子举止出奇的豪迈……
张夕儿把雪儿栓在皇宫外面的拴马桩上。
她站在一边踢着地上的碎石子玩,没有李修然陪着,她去哪里都没有兴致!
“姐姐……有人找。”一个五六岁的小娃突然跑过来,拉着张夕儿的裙摆说道。
张夕儿跟着走过去,突然一个麻袋劈头盖脸罩上来,张夕儿整个被装进麻袋里。
“放开我,救命啊”张夕儿在麻袋里面挣扎着,她感觉自己被扔上了一辆马车,马车一路吭吭哇哇,向前奔去。
突然张夕儿被人从马车上扔出来,她连忙拿掉罩在身上的麻袋。
张夕儿总算看见,她居然待在一个硕大的院子里,张夕儿急忙向前跑去。
“抓刺客,抓刺客!”突然一声惊叫,张夕儿急忙回头,她后面突然追了很多侍卫,他们边跑边叫“太子被杀死了,抓住那个刺客!”他们手指着张夕儿跑过来。
什么,太子死了?
张夕儿脑袋嗡一下炸开了,她想也没想,撒腿就跑!
门口有侍卫拦住张夕儿的去路,“是元帅千金!”有人突然认出张夕儿。
张夕儿一把推开挡住她的侍卫,她向大门外跑去。
后面追她的侍卫越来越多,张夕儿躲进一个废旧的竹篓里。
直到天黑,张夕儿才从里面走出来,她饥肠辘辘地直奔丞相府,一对御林军正守在大门口,“仔细盯着,别放过刺客!”
张夕儿急忙缩回去,她转身就朝家跑,现在看来只有老爹才能救她了。
未到元帅府张夕儿远远就看见一支御林军把元帅府方圆一百米内全部围得水泄不通!
张夕儿再次转身就跑,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直有人在后面追她,她的腿却像罐了铅一样笨重。
张夕儿跑进一个宅院里,她把人家晾在外面的衣服偷偷取下来,随即她赶紧换掉自己身上的长裙,换成男装。
张夕儿再次跑到丞相府,她眼巴巴地守在外面,等待机会能溜进去。
直到天开始微微亮,守在门口的侍卫还没撤去,张夕儿只能暂时先离开,等到天完全亮,她就跑不掉了。
次日,张夕儿的通缉令帖得满城皆是,张夕儿不得不在脸上涂上黑灰,扮成乞丐的样子。
“真漂亮,可惜杀了太子,恐怕要满门抄斩!”
“听说张元帅的兵符已经被皇帝收走了”
“……”
一群平头百姓围着通缉令。七嘴八舌,热火朝天的聊着,他们谈到激动之处,吐沫星子嗖嗖乱飞。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所有对别人的痛苦对表现出相当大的兴致!
张夕儿头戴着破帽子,长发完全遮进帽子里了,她脸上黑糊糊的,看不出五官,她手上还拿着一个棍子和破碗,她现在看上去是个很有江湖历练的丐帮弟子!
张夕儿擦擦脸上被溅到的口水。她退到一个墙角里,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现在又饿又困又累,真是饥寒交迫。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张夕儿的眼里,李修然正独自步行在街上,他的视线飘过人群,像是在寻找什么。
真是亲人啊!
张夕儿鼻子一酸,眼泪汪汪的。
她急忙快步跟上去。
张夕儿从后面用手轻轻拉住李修然的袖子,李修然掏出一甸银子放在张夕儿的破碗里,他竟然没有认出她来!
“夫君……是我!”张夕儿声音似蚊子哼。
李修然怔了一秒,他定睛一看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叫花子竟然就是捅破天的张夕儿!
“跟着我!”李修然说完转身大步向前走去,张夕儿不得不一路小跑紧跟在后面。
李修然走到一个院落门口,他伸手在门上轻轻扣了几下,门很快开了。一个素衣的年轻男子毕恭毕敬地对李修然行了个大礼,李修然直接走向屋里,素衣男子一脸好奇的瞅着紧跟在后面的张夕儿。
“夫君,我没有杀太子!”一进屋,张夕儿就急着解释道。
李修然并未说话,他从里屋取来脸盘和水,李修然从身上取下汗巾,他把蓝色的汗巾沾上清水,李修然转身低头给张夕儿仔细擦去脸上的黑炭。
“夫君……我真没杀太子……你要相信我……我被人装进麻袋……然后就莫名其妙出现在太子府了……”张夕儿语无伦次的说道,她眼睛里满是惊慌。
“夫人,我相信你没有杀太子。只是皇帝和文武百官都认定了是你杀的,你就暂且住在这里,等一切风平浪静后,为夫再来接你回去!”李修然柔声说道。
“可是死的是太子,又不是阿猫阿狗,怎么能风平浪静呢,要不我去和他们解释清楚……”张夕儿眼眶里转动着泪水。
“夫人也知道死的是太子,之前你和太子在皇宫里又公然起了争执,现在出去解释,只有死路一条。夫人,不要着急,为夫会想法为你洗脱冤情的!”
李修然伸手温柔地拭去张夕儿脸上的泪水。
“可是我躲在这里会不会连累夫君,还有我爹。我听街上的人议论,皇帝已经把我爹的兵符收走了,夫君,你会不会有事啊,要是皇帝迁怒于夫君,怎么办呢!”
张夕儿十分担心李修然的安危。
“夫人不要担心,只是这段时间要委屈夫人了,记住,千万别出这个院子!”李修然不放心地叮嘱道。
“嗯!”张夕儿扑进李修然的怀里,轻声抽泣起来。
李修然轻拍着她的后背,连声安慰着。
……
张夕儿躲在这个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院子里还有一个丫鬟和那个素衣男人。他们负则照顾张夕儿的起居。
李修然每隔五六日都会过来看张夕儿一次,他来去匆匆,每次待的时间也不过七八分钟的时间。
不过最近接连一个月,李修然都没再来。
张夕儿坐立不安,她担心他会出什么事。
“夫人,您要去哪里?”素衣男子拦住张夕儿。
“我要去找夫君,我担心他会出什么事!”张夕儿急忙绕开挡住她的素衣男子。
“夫人,您哪里都不能去,公子交待过了!”素衣男子继续挡住去路。
“快让开!”张夕儿刚想推开素衣男子,小院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了。
“夕儿!”张继忠带着几个随从冲进来。
“爹!”张夕儿喜出望外,她急忙奔过去“爹,您怎么了,您身上……”张夕儿突然发现张继忠手上,脖子上全是一道道裂口!
“夕儿,爹总算找到你了,快和爹走!”张继忠拉着张夕儿就要离开院子。
“夫人,您不能出去!”素衣男子还要上前阻拦!
“该死的奴才!”张继忠拔出配剑,刚要刺过去“爹,您别伤害他,这一段时间,多亏了他照顾女儿!”张夕儿急忙拦住张继忠。
“老爷,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随从急忙催促道。
“罢了,罢了,今日饶你一命!”张继忠一脚将素衣男子踢倒在地,他拉着张夕儿向外走去。“对不起!”张夕儿边走边回头朝倒在地上的素衣男子,轻声说抱歉!
门外早有马车等候,张继忠拉着张夕儿坐进马车里,几个随从骑着马跟在马车后面,马车飞速向前奔去。
“娘,您也来了?!”看到马车里张夫人,张夕儿雀跃不已!
张夫人愁容满面的,她红着眼圈朝张夕儿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爹,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张夕儿撩开布帘,看见马车并没有朝元帅府驶去,而是朝着城外跑去。
“夕儿,我们要离开这里,暂去北方避避!”张继忠深叹一口气。
“离开这里?夫君还在这里呢,爹我不去北方啊,我要去找夫君!”张夕儿一下着急了。
“住嘴!不要再提那贼子!”张继忠勃然大怒,这是他第一次朝张夕儿大吼。
张夕儿愣了一秒,“爹!我不去北方啊,快停下来!”
看见马车非但不停,反而加快速度,而且很快就出了城门。
“爹,快让马车停下来,不然我跳了!”张夕儿作势要跳出马车。
“摩勒国已经灭亡了,李修然杀了皇上,你爹也被他关进地牢,幸而你爹的旧部下,冒着生命危险,才将你爹救出来,夕儿,你快醒醒!”张夫人哽咽着说道。
“夫君说要救我的,原来他为了我,竟然不惜杀了皇帝!”张夕儿一下感动得热泪盈眶。
“混帐话!这从头到尾就是他设的一个圈套,他先派细作扰乱朝廷,再派人刺杀太子,让你变成替罪羊。他和李美人在皇帝耳边煽风点火,皇帝才会将我的兵符收了,他一拿到兵符,立即就杀了皇上,现在摩勒国已经没了”张继忠突然放声恸哭起来!
“爹,就算这样,我们也不要逃去北方啊,夫君和我会好好孝顺您和娘”张夕儿根本不在意现在是什么国,反正若干年以后,这里只会剩下一个中国!
“夫君?!哼,你知道李修然是谁吗?错了,应该叫他轩辕谨!他是燕莎国的太子,当年就是爹率领兵马将燕莎国夷为平地,燕莎国皇帝和皇后、以及燕莎所有皇族血脉当日已经自刎于皇宫里,没想到居然让轩辕谨逃了出来,他竟然潜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