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冷王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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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性情大变

陆然才走到栖平公主的帐篷门外,就听到魏帝柔着嗓音问栖平公主,“额头还疼吗?这么一大块的乌青,看的朕真是心疼。”

这么温柔与疼惜的声音,是陆然之前从未在魏帝口中听过的。平日只知道魏帝宠爱栖平,却不知道是怎样的喜欢,如今才明白魏帝是真的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去疼爱和怜惜栖平的。以往魏帝对他们这些儿子一向是疾言厉色,两句话不对就是一阵呵斥,即便是是对当时最受宠的二皇子陆然和最小的五皇子陆离都不例外。

“父皇~真的一点也不疼了。”栖平公主撒娇的声音弱弱地传了来,嗓音甜糯,一点也没有平日里的跋扈专横了。

陆离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扭头一看,就看见了慢慢悠悠走来的陆然。

陆然走到他身边,低声带着些嘲弄的笑,“怎么?不敢进去了?”

“这世间怕还没有我不敢去的地方。”陆离亦是低声说道。

说话间两人便进了帐篷。

“儿臣参见父皇。”陆离与陆然二人肃着脸行礼。

坐在栖平公主床边的魏帝脸上温柔之色渐渐消散,斜看了二人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起来吧。”

陆离起身看向栖平,只见栖平也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栖平怯生生地叫到,“五哥。”那模样竟和小时候她想吃他手里的金玉莲糕时怯怯的样子一般无二。

陆离眸光微动,栖平的样子怪怪的,就算是平日魏帝在身边,也没见得她这般乖巧过。

心中正疑惑呢,就见栖平转眸看向陆然,脸上笑意不减,说道,“二哥,你竟也回来了,真好。父皇,二哥和五哥都回来真是太好了。”栖平说着笑嘻嘻第看向魏帝,真的就像她很高兴一般。

这下该轮到陆然一头雾水了,他和陆离先后回京已有段时日了,她此时怎的又说起来了。何况之前在林中他欲置她于死地,她回来不告状也就算了,怎么还对他这般好言好语的?

陆然在打量栖平公主时目光停在了她额头的那一大块乌黑的淤青上,撞着头了?难道说是因为头撞着了,所以……

“没错,栖平头受伤了,之前的诸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魏帝看的出陆然和陆离眼中的疑惑,于是开口解释道。

语毕,魏帝眸光深深地看着他的这两个儿子,想从他们眼中看出些端倪,毕竟栖平此次受伤在跟前的和有关联的也就他们两个,还有送栖平回来的林清三人最清楚了。

陆离眉头微微皱起,“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那看来真是伤的严重了,得让太医好好看看才是。”

魏帝见陆离眼中除了惊讶之色和少许的担心之色外并无异样,虽然他也不能确定这是不是陆离故意展现出来给他看的,因为栖平在陆离回京的那日拿狗血泼陆离,并出言不逊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所以,他不确定栖平这次出事是不是来自陆离的报复,毕竟以陆离灭了西楚的这作风来看,他是有仇必报的。

“五弟说的对,得好好治治才是。”陆然只是淡淡地说道,没有什么紧张的表情,也没有关心的模样,眼中亦是平静无澜。

魏帝还未说什么,栖平公主倒是先嚷了起来,“哎呀,治什么治!那苦汤汁子最难喝了!我都好好的了,不就是想不起一些事儿吗?指不定我以前做了什么后悔的事情心里难安呢,如今忘了倒也不不失是一件好事呢。再说了,对我而言,现在好多事情都是重新开始,我觉得挺不错呢。”

魏帝看着栖平公主那急迫的样子,好笑地摇了摇头,“你呀,为了不喝药,竟扯出这么多谬论来。”魏帝虽为斥责,但是语气却是温柔宠溺的很,他戳了戳栖平的脑门,“你呀,就好好喝药休息,朕还有事和你这两个哥哥说,就不陪你了。”

“父皇,人家一个人好无聊,能不能把林清传来陪儿臣说说话?”栖平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魏帝。

魏帝被栖平那可怜又可爱的模样顿时逗的眉开眼笑,“你何时与林家丫头这么亲近了?想传她就传,免得将你给闷坏了。”魏帝说完转身边走便对陆离和陆然道,“你们二人跟朕来。”

“是。”

陆离跟魏帝出门前,扭身警示一般地看了眼栖平,她竟然找阿清,最好不要搞什么幺蛾子。

魏帝叫陆然和陆离去之后,又是纤细地问了一遍事情的经过,见也问不出什么,便让二人下去了。

御前太监王长富端来一杯参茶,看着脸色凝重的魏帝,“圣上可是在位公主的事情忧心?”

“马厩里可能看见的谁给栖平的那匹马下药的奴才已近死了。事情毫无进展。”魏帝眉头紧锁。

王长富弯腰站在魏帝的长桌边上,伸手揭开了装着参茶的杯盖子,“行刺皇族可是死罪。既能猜中公主会选那匹马,又有机会给马下药,还能在事发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证人,那人身份不简单呐。”

魏帝端起茶杯浅呡了一口参茶,眉头依旧紧锁,若有所思。

“恕老奴大胆,圣上适才叫两位王爷来,可是在怀疑两位王爷?”王长富弯着腰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魏帝放下茶杯,瞟了眼王长富,笑骂道,“你这老东西,倒是精的很,那你给朕分析分析,朕的这两个儿子有没有嫌疑?”

“老奴不敢!”王长富的腰弯的更低了,“老奴怎敢揣测王爷们,奴才只是将自己心中想的给圣上说说罢了,还望圣上不要归罪老奴妄议皇族之罪。”

魏帝挥了挥手,“朕免了你的罪了,你大可放心说。”

“谢圣上!”王长富行礼言谢后,才接着道,“适才在公主帐篷内,五王爷还看得出是关心公主的,二王爷却是一脸的漠视……”

未等王长富把话说完,魏帝就打断他道,“看得出是关心的?难道看见的就不会是装出来的吗?老二虽是一脸漠视,但是却情理之中,当年朕不知他和安贵人有私情,将安贵人纳入宫中,结果闹出那样的笑话,被皇后带着人将他们捉奸在床”他因此被贬边疆这么多年,难道你觉得他还会对皇后所出的公主像以前一样关心爱护吗?他今天要是假情假意地对栖平关心不已,朕倒是觉得他可疑呢!”

王长富闻言立马堆笑着点头哈腰,“是是是,圣上说的极是,奴才也刚想说这些呢。”

“老五……朕自问识人从未走眼过,今日看他神色,竟也没看出什么问题。不知是他们二人真无辜,还是心机深沉到朕也看不出来了。”魏帝似是在和王长富说话,但又似是在问自己,这两个儿子,是他最看不透,也是他最对不住的两个人,但是在这硕大的国家,总得有人为之付出,总得有人为他这个皇帝的颜面而付出代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