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胡搅蛮缠!”林献气的直拍桌,“毓儿将小世子迎来送去的,你当真不知?”
徐氏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老爷是为这事生气的,徐氏继续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这么大的林府要奴家管,一大家子人衣食住行样样要奴家,奴家还哪有时间去管谁来谁走呢?再说了,毓儿一向聪慧守礼,即便见了小世子,奴家也相信她会有分寸。”
“妇人之见,妇人之见啊!”林献颤着手指指着徐氏,“你知道外面怎么说毓儿的吗?姐姐抢妹妹的夫婿啊!她这般不是坐实了别人的口舌?而且,据清儿说,毓儿当真是两年前就与小世子私相授受!你的好女儿当真是抢自家妹妹的夫婿!你还敢说她有分寸!”林献是越说越生气。
徐氏这么一听,脸色大变,这事她们做的隐秘,废了许多周折,林清是怎么知道的?
“老爷,你糊涂啊,二小姐是因为小世子退婚后与毓儿往来之事对毓儿怀恨在心,你知道的,这女人一生气什么胡话都是说的出来的,老爷怎么知道二小姐说的是实话呢?毓儿什么性子老爷不知道?”徐氏为自己的女儿打圆场道。
林献听着徐氏的话,倒也觉得不是没有道理,林毓自小温柔胆小,而林清则是看似柔弱,实则外柔内刚。加之她对徐氏和林毓本就诸多怨恨,如今小世子退婚又嚷着要娶林毓,这叫她面子上定是难看,说谎话报复也不是没有可能。
徐氏见林献神色有变,于是赶紧接着道,“妾身确实是知道毓儿和小世子在往来,妾身确实是有私心,但是事情的真相绝不是老爷想的这般,更不是二小姐说的所谓的勾引!毓儿两年前去烧香晕倒在了路边,小世子刚好路过,于是便施以援手。他们两个就这么认识了,后来毓儿知道小世子的身份后,便断绝了往来,说自己万万不能与自己妹妹的未婚夫婿有所纠缠。奈何小世子痴情,如今竟要退了与二小姐的婚事。”
本是勾引,在徐氏嘴里却成了两情相悦。
“老爷也是知道的,二小姐与小世子是没见过面的,而感情这事情本就是两情相悦方为最好。小世子退婚后,妾身为了林家的颜面,自是不愿毓儿再与小世子有任何瓜葛,但妾身私想,二小姐虽被退了亲,但是有皇上的金口玉言承诺将来定将许一门好婚事。但是毓儿是庶女,出身不及二小姐尊贵,能得到小世子的喜欢实在是她的福分,她错过了这门亲事可就再没有这般的好亲事了。”徐氏说着眼中一时泪光点点。
林献看的一阵心疼,哪有父母不为子女着想的,徐氏为林毓着想也是情理之中,而照她这么说,林毓也没有像林清说的勾引小世子,只能说是造化弄人,明明是小世子与清儿有婚约,却又让他喜欢上了毓儿。
林献长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此事以后莫要再提,一切顺其自然罢。”话是这么说,但是他心里是存有私心的,就如徐氏说的,林毓再找一门像宁王府这么好的亲事,着实不容易。若是林毓能入主宁王府,而林清又得皇上许诺,所配夫家定是也不差。他两个女儿都嫁的好,那是何等的光荣!以后的以后,众人只会看到他林献的荣耀,谁又会记起今时今日的流言蜚语。
徐氏听林献这么说,知道这已经是林献最大的容忍了,同时也等于是默认了她的想法,一时间欣喜不已,“谢谢老爷,谢谢老爷!老爷快将参汤喝了吧。”徐氏说着用激动的有些颤抖的手端起参汤递给了林献。
待林献喝完参汤去忙时,徐氏这才有了机会去看林毓。
徐氏推开林毓闺房的门,走了进去,抬眼就看见林毓坐在桌旁一脸的愤恨不平。
“娘……”林毓见她娘来,顿时眼泪汪汪的委屈不已,长这么大,这还是她头次挨打呢,竟是因为林清那贱人!
徐氏看着自家女儿那瓜子小脸半边都被打的肿了起来,甚是心疼,“我儿受委屈了,你放心,今日你所受的,它日母亲定让林清那小贱人加倍奉还!”徐氏说着轻轻抚摸着林毓的脸颊,动作轻柔,眼中却是阴狠无比,似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林毓看着她娘那阴狠的眼神,不由地后背发凉,两年前,她娘也是这般神色地告诉她,身为庶女,向来只能仰视着嫡女拥有的一切,最尊贵的身份,最好的住处,最好的婚配,最好的吃穿用度。要想不一辈子屈居人下,就只能靠自己的努力,除掉挡在她身前的这位嫡女,将她的一切一点一点的占为己有!
所以她们母女设计勾搭上了小世子陆文元,毁掉了林清的亲事。
“母亲,两年前女儿去普宁寺设计与小世子偶遇一事,林清怎么会知道的那般清楚?那会儿在前院她说出来时,要不是您来的及时,女儿差点就乱了阵脚了。”林毓皱着眉头问徐氏,直到此时说起来还心有余悸。
徐氏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她还能知道?”徐氏对她女儿的这脑子简直有些无语,这丫头没一点儿聪明劲儿,一点都没随她。
林毓见她母亲生气了,便不敢再出声。
徐氏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女儿,“毓儿,我不是给你说了这段时间不要再和小世子来往了。你这名声再这么传下去,宁王爷如何会同意小世子娶你进门!”
“可是……可是文元自己要来,母亲说过男人喜欢顺从的女子,女儿自是不能推脱……”
林毓的话让徐氏的一口老血差点没忍住喷出来,想当年她还是洗脚丫头时,凭什么勾住了林献,还不是靠那一股子妖媚劲儿和恰到其时的冷落。这丫头长相倒是随她了,生得一副好皮囊,怎么脑袋跟榆木疙瘩一样呢!
徐氏深呼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心平气和,“毓儿啊,男人不喜欢能被自己一手掌控的女人,你要勾着他,让他摸不透你,时时有着新鲜感,有时是需要顺从服软,但不是一味的顺从,偶尔还要任性一点使个小脾气才够味。男人就是贱骨头,越得不到的才越心心念念,你明白吗?”
林毓茫然地点了点头,话是听明白了,但是觉得好复杂,至于怎么做还是一窍不通。但是她知道,只要听她母亲的,她就能将林清的一切占为己有。小世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而这也刚刚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