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缩在陆离怀里也不知何时已经沉沉睡去,屋外的天还未暗沉下来。
卯时,天还未亮,屋外就传来白芨急切的声音,“小姐,小姐!出事了。”
林清向来睡得浅,被白芨一叫,一屁股就坐了起来,“何事?进来说。”心‘砰砰砰’地跳的极快,若非什么大事的话,白芨是不可能深更半夜来叫她的。
陆离在林清醒的时候也已经醒了,一声不吭地将被子披在了林清身上,怕她着凉。
白芨推开门快步进了屋子,连礼都没顾上给陆离行,便气喘吁吁道,“大少爷派人来说,大少夫人突然咳血不止,有滑胎迹象,似是快不行了,让小姐快去看看!”
林彬的人本是在王府门口让管家传话的,但是这时间他哪敢去打扰王爷王妃,于是便又派人去找了白芨,让白芨来传话。
林清闻言脸色大变,“衣服给我!”说着就急急忙忙地下了床,她就说她最近心绪不宁!
白芨赶忙将衣服给了林清,林清边穿衣服边给白芨道,“你去等青训老头儿,我先过去看看。一等到立马带到大嫂那儿来。快去。”
“是。”白芨说着便转身小跑着出了屋子,随即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青训先生?陆离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若有所思。
这么大的动静,秦七也闻声而来,看见白芨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感慨道,“一个个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呀!”说着便快步往自家王爷的屋子出走去。
屋中,林清手忙脚乱地穿好外衣,边系腰带边就要往出跑,也已经起身穿好衣服的陆离拉住林清,将披风披在了林清身上,拉着她的手道,“我与你一起去。”
林清闻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与陆离一起快步出了屋子。
迎面碰上了前来的秦七。
“王爷,王妃。”
陆离边走便说道,“备马!”
“是。”秦七一看陆离与林清面色严峻,就知道有急事,于是也没多问便飞奔着去备马去了。
陆离牵着林清走的极快,几乎是小跑着的,等他们到王府门口时,秦七已备好马匹等在府门口。
陆离与林清翻身上马,并驾齐驱借着黎明前的月色往林府飞奔而去。
林府。
清心园中早已忙成了一片,各色大夫几乎都被请在了园中,林清一路走来唯独没见济世堂的苏大夫,按理说,他一直给罗苏木瞧病,此时他最应该在才是。
陆离来的时候本是想让秦七去请御医的,但是之前听林清说青训先生要来,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哪个御医能和青训先生比。
一进屋子,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林彬跌坐在床边,失魂落魄地握着床上面无血色的罗苏木的手。
罗苏木身下褥子上渗出的大片血迹,触目惊心!一旁站着的大夫擦着头上的汗,似是刚把血止住。
“大哥。”林清见林彬那憔悴的样子,喉咙就是堵了一块东西一般,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本是目光呆滞的林彬,一听见林清的声音,两眼顿时有了神色,他跌跌撞撞地起了身,“阿清,你一定有办法的,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快救救木木,快救救她。”
“大哥,你别急,别急,青训先生马上就来,他一定有办法的。”林清拍着林彬的手安慰道,不过说实话,她看着罗苏木生下湿透的那被褥,她真的不能确定,不能保证……
林彬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你说青训先生?传言能起死人,肉白骨的青训先生?”
林清点了点头。
林彬欣喜地跑到床边,半趴在在床边摸着罗苏木的头,激动道,“木木,青训先生马上就来,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坚持住。”
陆离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都道林彬当日被魏帝赐婚后,不愿娶罗家小姐藏了起来,却不知两人这般伉俪情深,实在是难得。
林清走到床边,看着面如死灰,被汗水打湿的发丝贴在脸上,脖子里,人早已昏迷过去,身下的被褥已被血浸透。
林清看着一旁的大夫,“为何不把被褥换掉?”
大夫擦了把汗,回答道,“回王妃的话,少夫人好不容易才止住血,老夫怕一换被褥,少夫人一被挪动又出血不止,老夫倒是就束手无策了!”
林清点了点头,有看向林彬,“大哥,苏大夫今日为何没来?”
“苏大夫这两天突然消失了,到处找不到他!不然,木木也不会突然这样!”林彬说着叹了口气。
消失了?林清眉头微蹙,怕不是消失了这简单!这清心园这么大动静,离的最近的林献却没有半点动静,很不合常理!
林清这般想着面上冷色渐起,林献,这事最好与你没什么干系,否则,我定会让你付出比这严重千百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