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门口。
林清搭着白芨的手下了马车,往济世堂内走去。
在门口与一位衣着艳丽,浑身散发着很浓郁的香粉味的女子插肩而过时,林清不由地掩鼻转身向那妇人望了一眼,“好浓的香粉味。”头顿时都感觉有些闷闷的。
白芨也跟着看了一眼,低声对林清道,“她是燕莺楼的姑娘,一向浓妆艳抹,香气逼人。”
林清眼中闪过了然,转身往济世堂内走了进去。
“林大小姐。”话已出口,沈大夫便知道喊错了,于是笑道,“如今应该喊您王妃了,不知王妃前来,所谓何事?”
沈大夫说着将林清引到了里间。
王府一向有御医把脉,林清是不必来他这济世堂的,也就是说林清此来不是为了抓药瞧病的。
“我此次来,是想了解一下家嫂的病情,她最近似乎是愈发的憔悴了。”林清将此次来的目的给沈大夫说了一下。
“唉!”沈大夫长叹了一声,请林清坐下后,才继续道,“令嫂的病自小就是老夫治的,想来王妃也知道,令嫂的身子骨根本就不适宜孕育,如今她已是强求,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已是必然,如今就看能不能拖到孩子出世的那天了。”
沈大夫说的是连连摇头。
林清闻言心中更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心情沉闷地由沈大夫的大弟子引着出了门。
“罗姑娘自幼用药,身子被药物腐蚀,我曾替她把过一次脉,她体虚宫寒,按理说是不可能怀孕的,想来是老天眷恋,才让她有了孩子,留一血脉。她这么执着要留下孩子也实属情理之中。”
林清听到沈大夫的大徒弟对白芨说的这一番话,心中很不是滋味,便快步离开了济世堂。
门外,林清问白芨,“青训先生可是找到了?”
“尚未。”
“……尽快,算了,还是发火云令快些。”林清急躁地说道。
火云令是风阁用来找人的最高指令,不择手段,三日之内,活人见人,死人见尸,必出结果。
白芨点了点头,“是,奴婢等下就去发。”
林清点了点头,疾步上了马车,心中一团乱麻。
马车‘咯吱咯吱’地往前碾去,林清过了许久,才惊呼一声,“他在说谎!”
“什么?”陆离一头雾水地看着林清。
“沈大夫在说谎。”林清十分肯定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对着马车门帘外面问道,“白芨,适才我们碰见的香粉味极浓的女子手里拿没拿药?”
白芨似是想了一回才十分肯定地回答,“没有,她手中什么都没拿,我看见她双手拢发鬓呢。”
‘嗡’的一声,林清感觉她脑袋里有一根弦断掉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去药铺出来的人怎么也得提上一两服药,她怎会空手而出,除非……
“小姐,怎么了?”白芨隔着马车帘问道。
林清摇了摇头,但想到白芨看不见,便闷声道,“没事。”
陆离见林清不愿说,他便也没再多问。但是他也猜到了七七八八,绝对是和罗苏木有关就对了。
回到王府,陆离找了个幌子就到别处去了,将空间留给了林清与白芨。
“她身上的香粉味难怪我觉得熟悉。”林清一杯水下肚,“今日去给林献行礼时他身上就是那味道,像水仙,又像芙蓉,只是比那女子淡的多的多,现在想来,原来是被沾染上去的!”
若是别人怕是根本闻不到林献身上的香味,但是林清自小对香味过敏,所以对这些香味十分敏感,能分辨别人分辨不了的香味。
“小姐是说,林献身上有燕莺楼那个女子的香粉味?”白芨也变的有些紧张了,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可就有问题了。
林清点头,“嗯,你马上派人让把燕莺楼给我盯紧了,特别是我们今日撞见的那个女子,将与她往来的人给我记清楚了,还有济世堂的沈大夫!林献更是要一举一动盯紧了!”
“是。我这就去办。”
白芨说完就快步往屋子外走去。
“记得发火云令,三日之内务必找到青训先生!”林清再次叮嘱白芨。
白芨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如果说林献与她们在济世堂碰见的那个女子真有关系的话,那女子在林献与济世堂之间搭线,瞒过风阁的耳朵,暗地做些什么根本就很难说。
林清在白芨走后,神色凝重,心想,若那女子与林献有关系,是林献让这女子与济世堂联系的话,那位的只能是林府的事情,而如今林府用得到沈大夫的也就只有她大嫂罗苏木了!林献是让沈大夫做什么?打掉孩子?
林清是越想越后怕,但是她想不到的是,事情比她想的更加的严重,更加令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