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王府的马车上。
陆离终是忍不住问道,“萧贵妃私通之事你是如何知道的?”问完又觉得有些不妥,他不想让林清为难,便又说道,“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
林清笑了笑,“我的悄悄话都被你听到了。”她想了想,这才道,“与萧贵妃私通之人叫何润平,早先是个秀才,如今以教书为生,且抚得一手好琴。他与萧贵妃乃是定了娃娃亲的,后来何润平家道中落,萧家便强迫他退了婚,次年萧贵妃便进宫了。这些陈年旧事随便找个老人家问问都能给你说上一些。”
一阵凉风从马车的车窗里吹了进来,林清不由地缩了缩脖子。
陆离见状将身侧他的披风抖开披在了林清身上,并伸手将那车窗上的车帘给按住了,让风吹不进来。
这一系列的动作行如流水,自然不做作,就像是做了很多遍一般,很熟练。
林清将披风往紧拉了拉,继续道,“后来一次入宫,无意间看见被邀进宫抚琴的何润平与以是贵妃的萧贵妃两人碰面时的那种久别重逢,欲说不能,满目含情的样子。我便知,两人之间定有故事。自此以后,这何润平就常常进宫了,据说还是丽泽公主的琴师父。”
陆离闻言沉默了许久,后眸色沉沉地看着林清道,“你今日对萧贵妃说了这些,对她虽是威压,但是以她的狠辣,定会对你有所动作,以后得小心了。”
“那就看她有没有这个能耐了。”林清不以为然地笑了。
那笑容中洋溢着自信,眼中闪着的精光,整个人看起来冷傲睿智,与人前的模样完全不一样,陆离看着她也是眼前一亮,闪过一丝惊艳。
楚平王府,临渊居。
刚回王府的林清斜倚在靠窗的软塌之上,似是疲乏的厉害。陆离则是坐在一旁的书案后面随手拿了本诗词看了起来。
“王妃,请喝茶。”一个眉目清秀的婢女笑语盈盈,恭恭敬敬地半屈着腿,双手捧着茶杯。
林清笑盈盈地坐直了身子,“你这丫头倒是有眼力劲儿,周旋了一早上还真是有些渴了。”说着便伸手去接那茶杯。
陆离闻言翻书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唇角便荡出了些笑意,手指翻过书页,继续看起了他的书。
待杯子接到手中之时,林清故意将手指轻轻一送,茶杯便划过那婢女的手砸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了那婢女手上。
茶杯碎裂的声音清脆入耳。
婢女‘哗’地一下跪在了地上,被水烫着的手虽疼,但是此时也顾不上了。
林清收回手,面上一沉,厉声道,“哪儿来的丫头,连杯水都端不住!”
陆离书一扔,快步到了林清身旁,拉起她的手惊慌道,“阿清,可有烫着?”在检查过后,看着林清白嫩的手指,睁着眼睛说瞎话道,“你瞧,都烫红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王妃恕罪!”婢女双手伏地不停地磕头求饶。
陆离看着她按在地上的双手,被茶水烫的此时已经起了水泡,但是从被烫到现在,她没喊一声。按照常理说,刚被烫时惊呼一声或是低叫一声这是人的本能,但是她没有,很明显是经过训练的。
“来人,将这不长眼的奴婢给本王妃赶出王府。”林清受不了这哭哭啼啼的样子,于是不耐烦道。
“王爷,王爷,饶了奴婢,饶了奴婢吧!”婢女泪流满面,楚楚可怜地向陆离求饶,她作为耳目,被赶出王府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她抬眼指向林清道,“是王妃,是她自己没拿好杯子,是王妃故意诬陷奴婢的,唔!”
这婢女话未说完,就被陆离一脚踹的倒在了地上,“还敢诬陷王妃!留你性命已是仁慈,不要再不识好歹。”
陆离话音刚落,门外便进来两个下人,将哭喊着的那婢女给托了出去。
接着进来了两个婢女将适才打碎的杯子碎片清理干净,将地擦干净后便小心翼翼地出去了。
从此,楚平王府的下人便对这个刚进门的王妃产生了无比恐惧的情绪。
屋内。
陆离已经又重新坐到了书案后面,看着帮他除去一个眼线的林清,笑道,“你是如何知道这婢女是萧贵妃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