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丰睿望着自己,张清也没有再离开,张叔想了想,说道:“正如睿儿推测的那样,当年我与肖兄一起在这里做事的时候有一次我们都受了伤,当我们找到这里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乔山大哥,当年若不是乔大哥将我 们从山上背回来,恐怕我们也不会活到今天了。”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会,想了想继续道:“在我们养伤的这段时间里,你妈妈也经常出入乔山大哥的家里,当时我们都年轻,所以便熟了起来。等我们伤势快好的差不 多的时候,村子里当时正好遇上了一年一次的篝火祭祀,祭祀完之后的晚上,大家一起围着庆祝,男女老少都高兴的很,我与肖大哥两人也深深被感染,完全融入了这种简单的快乐之中。”
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快乐的时候。
而这时,乔山以及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也走了出来,那女人是乔山的老婆,很实在的一个女人,他们两人本来是想出来叫大家进去吃饭的,但见到张叔在说着当年的事情,于是便没有开口,站在那边也仔细的 听着,两人的思绪也回到了当年的那个快乐晚上。
原来当年的那次祭祀大礼之后,晚上便是疯狂的篝火晚会,按照族里的习俗,在这个夜晚都是年轻男女相互定情的日子,因为多日的相处,美丽的乔月早已经对左手(张叔)暗生情素,于是在那天晚上端起自己的 酒杯到了左手面前,邀请左手一起跳舞一起喝酒。
左手被族人的那种快乐气氛所感染,当然不好意思拒绝乔月的好意,于是与她一起尽兴的玩了一个晚上。
但是当左手与小刀两人要离开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中了蛊毒,追根索源,竟然是那天晚上喝的酒已经被乔月下了蛊,按照族人的习俗,只要男子答应与女子好,那女子便会对男子下蛊,一来是定情的一种 方式,二来也是为了能够让男人一直不要忘记那个女子。
但左手当时哪里知道这个习俗,所以喝下了乔月的定情酒。蛊毒的发作让左手知道了自己的情况,当时的他对乔月并没有产生什么男女感情,当年他一心放在黑道上,哪里有心思管男女之间的感情,可是乔月也并 不是故意要害他,所以他没有生气,而是让乔月给他解除蛊毒。
当时乔月没有说什么,知道左手并不爱自己的她伤心欲绝,可是善良的她却万万不愿意看着左手带着蛊毒离开,于是她便答应给左手解除蛊毒。而要真正解除这种‘情蛊’唯一的办法便是要中蛊的人与下蛊的人结 合,这样母蛊与子蛊相结合便会自然化解,将中蛊之人体内的蛊毒完全清除。
当左手知道这是唯一的解除办法的时候,他并没有让乔月帮他解蛊,但乔月却不想让他被这蛊毒所这么,所以她选择了献上自己的身子。不知道当年的两人是怎样的心情,但最后左手所中的蛊毒是被完全解除了, 而他也真的离开了,乔月并没有因为成了他的女人而要求他留下来,乔月选择了默然承受着一切,她爱她的男人,但也理解男人。
张叔说完,看着乔月道:“当年离开,我的确对不起你,但我也从来没有想到过你会因此有了我们的孩子。”
张叔没有撒谎,没有说他一直爱着乔月,但说到后来,他一双眼睛却已经完全看着一旁的乔月,从他的眼中,可以看出他内心对乔月的歉疚之情,眼中更有了一丝迟来的爱意。
当年的他可以不爱年轻漂亮的乔月,但现在的他却会爱上容颜渐失岁月不再的乔月,因为他是左手,敢做敢当的左轻侯。
他说的与丰睿所推测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其中的故事,现在想来应该要精彩了许多。待他说完,丰睿带着无奈的神色看着张清,他知道张叔当着众人的面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并不是为了给大家讲故事听的,而是 想让张清了解当年事情的真相,能够得到她的原谅。
“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的!”乔月的声音轻轻传来,让张叔的心塌实了许多。
丰睿听到她的声音,心里也是一阵感慨,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上这样痴情的女子,虽然知道自己心爱的男人并不爱自己,可是她却依然执爱着那个男人,为自己心爱的男人付出了一切,甚至是一辈子。丰睿内心对 乔月敬佩尊重了许多,只觉得自己如果能够遇上如此痴情的女子,那就算是死了也值得了,同时脑海中想起了李雨馨与田婉郡两女,觉得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以她们两人的性格,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爱上别人吧!想 到这里,他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来。
张清听完张叔的故事,内心五味杂呈,看着张叔与乔月,她突然哼了一声,向房间走了进去。见她是这样的反应,张叔与乔月两人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
丰睿见了,忙道:“好了,大家今天都累了一天,乔大叔大婶都已经将饭菜弄好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吃饭吧。”
乔山听了,也忙道:“对,对,看我的记性,本来就是出来叫你们进去吃饭的,走,先进屋吃饭。”
张叔苦笑着叹息一声,道:“进去吧。”
乔月点点头,道:“清儿从小性子倔强,你需要多给她些时间,毕竟是这么多年了,你突然出现,她很难一下子接受的。”
张叔点点头,道:“我知道,你别担心。”几人陆续向房间走了进去。
昆明市内,丰睿、张叔以及张清乔月母女一行四人终于从那偏远的山区走了出来,呼吸着熟悉的城市气息,丰睿感觉身子轻松了许多,看着有些不适应的乔月,他微微一笑,知道乔月一个在山里住了四十多年的女 人突然来到如此繁华的城市内心肯定很紧张,当然也与年轻人一样,对这些新奇的事物都有着一种好奇之心了。
张清紧紧的拉着她母亲,似乎怕乔月走丢失了,而她的脸上也从昨天晚上听了张叔对往事的描述之后一直就拉塌着,就连乔月也有些担心起来。
张叔的眉头也一直深深的皱着,虽然乔月答应出来,但她并没有表态是跟随自己一起走还是跟着张清,这让张叔内心有些烦闷,加上张清对他的态度如此冷淡,他的内心也很无奈失落,但他也明白,二十多年的感 情空白不可能在这一天的时间内就能弥补的,所以他也并不对此事急于一时。
“睿儿,你有什么打算?”张叔看着丰睿突然问道。
丰睿听了,苦笑道:“本来以为解除蛊毒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没想到却这么麻烦,不过乔月阿姨已经答应帮忙了,所以我也不急,只要知道乔月阿姨住在哪里,我随时都可以来的。”
张叔听了点点头,道:“话虽然不错,可是你体内的蛊毒不快点解除,始终不方便,我可不能让你爸爸知道你体内的蛊毒还没有解除。”
“你们放心吧,如果丰小兄弟你有急事,我们可以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给我三天时间,我想可以帮你解除去大部分蛊毒,至于残留的东西,我暂时也没有想到办法。”
丰睿听了,心中一喜,忙道:“如此正好,那还等什么,对面就是宾馆,我们先住下来再说。”
张叔看了对面一眼,点点头,道:“走吧。”张清见他们两个男人说到就去做,也没有询问过自己的意思,不由得冷哼了一声,站在那里没动,可是乔月却笑了一声,拉着她跟了上去。开了三个高级的房间,乔月 与女儿张清一起一个房间,而丰睿与张叔两人则每人一个房间,他们都不习惯与别人一起住,当然女人除外。
当他们过了马路走进对面的宾馆之后,距离他们刚刚所站的地方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高大男子从人群走独立了出来,他拿出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对方接通之后,那人忙道:“他们现在到了昆明,已经 住进了‘昆明宾馆’。”
“好,监视着他们的行动,我马上通知老四,给我将人盯紧点,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留下活口。”
那人听了忙点头道:“是,不过还有一个人在这里,恐怕得让四哥多带点人来。”
“哦?是谁?”
“那人没有了右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当年的左轻侯左手。”
“是他!”电话那边的人听了大是吃惊,沉吟了一会,才道:“那你自己小心点,千万别让他们发现了,老四排去的人正好也在,我想他会马上行动的,至于左手的出现,我会向上面报告这个问题的。”
丰睿刚进房间便已经忍不住肩头的疼痛,刚刚一个早晨的步行已经牵动了伤口,加上昨天涂的那些药也还没有换过,昆明的天气又比较温和,所以他担心伤口恶化。
他身上本来就没有带有什么行李,所以进了房间之后马上便冲去了浴室,昨天晚上那个澡被张清打断了,现在可得舒服的泡个热水澡了。
检查了一下伤口,还没有恶化,不过没有经过正规的医疗技术处理,的确太疼了,洗澡的时候又不能让水湿了伤口,否则对伤口的恢复不利。
“,如果他们不是正规的军人出身,怎么会有如此敏捷的反应!还好偏了一下只打中肩膀,不然可就惨了。”丰睿看着伤口轻声自语,想起昨天那最后一击,不由得眉头微微皱起,若不是张叔最后出刀,恐怕那人 的枪便有机会射出子弹吧。
想到这一层,再回想起昨天张叔说的那句“如果公子在这里就好了。”的话来,丰睿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无论如何,自己也要超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