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前台见夔依瑗也哭了,便赶紧不好意思的跑出了工作岗位,尉迟蕾柔的年货,再也没过来要了。
“瑗瑗,你这是咋了?我刚才是故意说给那小丫头听得,干行政其实也不容易,经常被律师骂,压力特别大,想着为为她讲话,就能通融通融,现在不是没事了,咱等一会儿下班,就去给蕾柔送医院去,好不好?”
“不好,我不去啦,你自己过去吧。”
“瑗瑗,你生我气了?哈哈哈,我还是除了你剪短发那次,头一回看见你哭呢,哭比笑好看,以后多哭哭。”
“去你的,管笑,你讨厌。你根本就不是讲给那小丫头听,你就是说给我的,你嫌我丢人,我偷拿礼品,你高高在上的数落我,你知道我心里的感受不?我为了谁呀,还不是想给蕾柔送去,让她知道律所也重视她,那样,她得到关心,岂不就会慢慢好起来?”
“行了行了,我能不知道啊?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但你把人家还读大四的小丫头,给骂哭了,我教训教训你,你就忍着点呗,咱也都从大四过来,好不容易在一个地儿实习,结果还没完全走出社会,就碰上你这么个不讲理的学姐,人家幼小的内心得受多大创伤。”
“扑哧!”
夔依瑗破涕而笑,但还是嘟着嘴巴,满脸写着不开心。
“格叽格叽!”
管笑用双手给她挠痒痒,脖子腋窝,就差脚心了,要不是律所同事多,正准备把夔依瑗的鞋给脱了,袜子也拽了,就像是从前在宿舍的欢愉,似乎那样才有浓浓的喜庆年味似的。
但回头看去,除了一进门放着红彤彤的年货外,其余区域,一片死气沉沉,沙发上坐着的当事人,开始双手掐腰的骂骂咧咧。律师各个眉眼紧皱,不是着急打电话沟通开庭事宜,就是在复印机旁装盯着厚厚材料,仿佛过年的时期,整个律所也繁忙无比。
“管笑!管笑!”
夔依瑗使出吃奶劲儿扯着管笑的胳膊,径直走到厕所的角落。
“瑗瑗,你又怎么了?瞅瞅其他律师,都忙得心慌,就咱俩闲得蛋疼,还有功夫聊八卦?”
“管笑,我不想干了!”
“瑗瑗,你自从读法学专业以来,一天说八遍,你想退学。后来进律所,你又是每天都要讲啊。这是不是你口头语,一日三餐不吃,你心里就不得舒服啊?”
“管笑,我这回是真的,我彻底不想干了。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不信,那你拿完律所年货就不干了,还等着你明年正式拿律师证后,多多创收呢,你亏不亏心?”
“大不了,我就还回去嘛。”
夔依瑗果然准备重新走回卡座,退回她的那份儿“年货”。
“瑗瑗,你该不会来真的?如今桑妮被调到了芷关分所,蕾柔又生病住院,你又要离开,咱306宿舍到底中啥邪了?”
“管笑,我一开始,的确马上就想走嘛,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