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了，党美，我带你去吃辣子鸡。”
“我爱吃我爱吃，但那么油腻，会不会对下午考试不好。”
“噢，对。”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呢。”
赵伦摸了摸裤兜里的录音带，还在想着克巧律师事务所主任的话语。
“录音带里面，若是有关司法考试的内容，可以共享，党美也是我们律所的，想破格分配办公室的话，就不需区分你我。”
“那还去不去吃辣子鸡？”
“你想怎样都行。”
“原来你只是考试之前，叫我不准吃这，不准吃那，现在考试了，你就这么放纵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呢。诶，怎么不去那边，我看有一家四川餐馆，想想就要流口水，水煮鱼也给我来一份。”
“不行，那边有你们克巧的同事。”
“那有什么？我走出考场时，就有不少同事看见我的腿，全清楚了，有好隐瞒的。”
说到这里，党美深深的叹了叹气，好像怨恨自己当初的冲动，也念叨着父亲给她做假肢的速度。
“太慢了。对了，你给我爹地打电话，他怎么说的？”
“噢，我忘了。”
“那你在外面到底干什么来着？就这样傻坐着？”
党美有点不满意了，嘟囔着嘴巴。
“我中午还想睡会儿觉呢，你有没有给我找地方？”
党美的数落开始升级，但赵伦却低头，一个劲儿的承认错误。
“你一向谨慎，从来都没有这样过，我刚才也不是说你，只是我一个晚上没睡觉，你告诉我的，答题就会清醒，我也没觉得多好，在厕所都要睡着了，反正你给我押得题我也没看。”
“没关系，下午才考，你……”
“我不看，我就不看，我现在饿了，想吃饭，本来考试那么长时间，整个教室里鸦雀无声，就够让人压抑的，我还坐坐前头，监考老师没事就要看看我答题卷纸，你都不知道有多紧张。”
“适当的紧张，对考生没有坏处，说明老天都眷顾你。”
“眷顾我？眷顾我就不会让我出车祸。”
“那你如果当时死了呢？”
“什么？”
“我是说你当时死了，你现在还能这么发脾气？你之所以活下来，是因为你有希望，以后就不要再这样对我大吼大叫，我只是你丈夫，不是你父亲，我不需要承受你这么负能量。”
“赵伦，老公，你，你该不会要跟我离婚？我知道自己任性，还不是你这些天把我宠得，我都有点受不自己了。”
“等你考试完，我带你去见见心理医生。”
“不要不要，我挺好的，我再也不想当病人了，身体上就有缺陷，那心里再不健康，我就彻底成为废人了。”
“没死，你就不要把自己当火葬场的垃圾。”
党美看见赵伦生气了，清了清嗓子，扶着他的胳膊，来回摇晃着。
“行了，我刚才态度也不好，走，去吃饭。”
“那你别带我去看心理医生？我肯定好好考，你给我押的题，我也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