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即将选为秀女的名字以及画像都递了上去。如无意外,她的进宫已经成为板上订钉的事实。那么,又是谁,设下了些局呢?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诡异的情景,彩霞指了指水盆里的碎字,再望望小姐逐渐铁青的脸,一时呆若木鸡。
“先把这些收拾起来。”暖玉没有心思解释什么,只是简单地吩咐彩霞,然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要知道,彩霞虽然粗鲁,可是并不蠢。一看到小姐的脸色,就知道事不寻常。于是,她连忙按照暖玉的吩咐,将这些纸片收好,然后乖巧地站在暖玉的身边不说话了。
而此时暖玉的心里,却在想着另外的事情,因为对方怕暖玉怀疑这信是否真实,更加不知道这个三小姐有没有看过净水梵的字迹,所以呢,就利用了这个方法,先将净水梵平日用的信件收集,然后剪下其中需要的字,再拼凑成一封书信的样子。
当初暖玉握着信纸的时候,只觉得不妥,可是,就是不知道这诡异的感觉究竟从哪里来。可是,此时的她明白了,是因为手中的信纸的份量,比起平日所用的皇家专用纸张,要厚得多,重得多。
已经解开的谜团,就不再是谜团,而暖玉现在正将这一个问题延伸到另外的一个问题上去。要知道,皇家用纸,是用上好的纸浆做成,数量也是有限,平日每人的用份,也是按量而发。而三皇兄更是惜墨如金之人,那纸张是通常都不肯浪费的。
可是,如此惜墨之人,能将他的墨宝盗出,而且不止一幅,再请巧匠做成这样的一封短信。然后传送到自己的手中——不得不说,这并非寻常之人可以做到的。
再说了,对方并不知道现在的蝶衣就是暖玉,所以将某此细节,必定忽略,那就是皇家用纸的数量,以及净水梵平日的习惯。也就是说,对方绝对不会是商若衣,又或者是商纤衣之辈,而是另有其人?现在的暖玉,在想起这些的时候,心里就只想起一个人,可是,只要想起这人,暖玉的心里就觉得可怕——怎么,他把手又伸到三皇兄那里去了吗?
先是父皇,再是五皇兄,八皇弟,现在,又轮到了嫡亲的三皇弟了么?那人的心,是何其的狠,那人的手,是何其的长?
“彩霞,你过来。”暖玉在彩霞的耳边吩咐了一番,然后将手中的信封慢慢地收拾好,这才转过身,朝着床前走去。她想起今天在花园里看到三夫人的样子。那远远的一眼,仿佛带着毒刺,仿佛带着说不出的残忍的笑意——现在想起那个眼神,暖玉仍然蹙眉,这个三夫人,还真不会安分守己。
不过,该来的,都来了。剩下的,得好好地做一场戏了。对得起所有的卖力表演,对得起所有的观众。
夜深了,天际没有明月,也看不到星星,黑蓝色的天际,只有一种压抑的、说不出的沉闷气息,无处不在。
半夜时分,一把火,从柔心居里烧了出来。那火由内及外,等到被人发现的时候,整间屋子里,都是大火。当暖玉被人从火堆里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