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并无异动,可是,线兵却无一人归来……这,又是什么情况?
究竟是年少,沉不住气,才一听暗夜的话,沈仲和商若的脸色,都在瞬间冷了下来。
于德将军只是神色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要知道他们,大军开拔,过省穿州,无论是我方,还是敌方,都会得到消息,所以,敌人有可能会闻风而动。这是他们早就预料到的事情。从大军会合,到共赴边关,也不过是昨晚的事情,现在,冰雪虽未融化,也不方便调兵遣将,可是,按照道理来说,北漠的人,也不应该动静全无啊……
“元帅,末将认为,敌方一定早知道我军来到边关的消息,而他们现在还只是观望时期,所以,末将认为,我们应该再派人前去查看——只是,这一次派出的人,应该小心才是——末将认为,我军细作,至所以失踪,原因则在于,我军兵士,全部都是来自于中原,言行举止,在那些北漠的营中,就仿佛是油和水一般,一眼看去,就可以分辨出来。所以,末将认为,我们应该知会陈功将军,请他协助……派一些对于北漠敌营之中,比较熟悉的人去,这样,方可见成效……”
商若对着于德开口,一句话,就直指问题的重心,这令还一下子还摸不着头脑的沈仲,对商若的果断以及独到的分析,多了几分好感。
“陈功将军将于明早赶到,到时,我们再作商议——”
毕竟是一军之帅,于德只一听商若的话,也就明白了问题的所在。他先让暗夜回去休息,随时注意对方的动向,然后就展开地图,开始和商若,还有沈仲讨论起下一步的计划。
要知道,他们此来,是帮助陈功将军备战,所以,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要了解塞北城的地形,然后,和陈功将军达成共识,这样的话,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真看不出来,商先锋对于事务的分析,还真是独到,这实在令在下佩服之极啊……”
从大帐之中走出来的时候,沈仲转过头来,对着正紧锁着眉头的商若,由衷地说道。要知道,军营不同于朝堂,若不能同心,便只能同死,所以,虽然沈、商两家,分别属于不同的派系,可是,连续一月的行军,沈仲却发现自己和这个商若。有太多的相像之处,且能互补,于是,就渐渐地生出惺惺相惜之意。
“呵呵,沈先锋过谦了,在下也只会纸上谈兵而已,若论及实战,到最,还在看沈先锋的……”
听了沈仲的话,商若也只是微微地笑了笑,言语之间,也十分的谦虚。
“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
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
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
听妇前致词:三男邺城戍。
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
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
室中更无人,惟有乳下孙。
有孙母未去,出入无完裙。
老妪力虽衰,请从吏夜归,
急应河阳役,犹得备晨炊。
夜久语声绝,如闻泣幽咽。
天明登前途,独与老翁别……”
西边的高原上,冰雪覆盖原野,淡淡的暮色,如同炊烟一般,正将整个天地覆盖。
不知道何处的读书声,正透过破旧的窗棂,冉冉地传了过来。净水梵静静地听着,侧过头去,微微地笑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