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这种盅虫,她是曾经听说过的,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有人将它们用到了净水彻的身上——为帝王下盅,其心可诛……
段落水微微地叹了口气,这才将下面的话,接了下去——反正,这话题,净水彻已经听过一次了。那么,他也不在乎再在暖玉的面前多说一次,毕竟就如净水彻所说,暖玉始终会知道的——那是因为暖玉就是净水彻所选中的那个人……
段落水望了一眼越来越难受的净水彻,摇头:“他所中的,就是‘焚心盅’,因为是为了后代为主,所以,这种盅,完全没有考虑人的承受能力。而这一种盅,是没有母虫的,人死虫死,时间最多不过三月——可是,就因为他近半年来不近女色,所以,才能苟活到现在……”
暖玉的眸子里的暗色,潮水一般地蔓延开来。她握紧手心,微微地闭了闭眼睛,这才说道:“你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不会是想告诉我,这一种‘焚心盅’,无解,是吧……”
“是的……”段落水望着净水彻的越来越痛楚的挣扎,以及慢慢地变得难以自控的眸子,忽然低声说道:“有的……这种盅虫,有解……”
这种盅虫有解,虽然,它的解法,听起来,是如此的匪夷所思。
暖玉的眸子,再一次的凝了起来。她的眸子里,闪过奇异的光彩。然后,她望着段落水,示意他说下去。
要知道,暖玉知道,在这个世上,能令段落水露出这种奇特表情的东西。又或者说,这个盅虫的所谓的解法,当然并不简单。
要知道,身为钦天监的段落水,因为出身凌国之中的名医世家,再加上他本人对于医学的涉猎极广,又曾经得过高人的指教,所以,段落水的本身就是一位不世出的名医。
可以毫不客气地说一句,那些所谓的疑难杂症,那些令无数的名医束手无策的所谓的奇病怪痛,若是落在了段落水的手里。所谓的诊治,都会变得轻易而举。更有甚者,从没有遇到过对手的段落水曾戏称,那些什么的疑难杂症,都是些小儿科一般的玩意儿。只不过那些人不肯用功,所以没有办法医治罢了——也正因为如此,知道段落水的人,就送给了他一个“怪医”的称号。而当日,段落水以“怪医”之名行走江湖之时,曾经一时地心血来潮地开了个医馆,竟然门庭若市。
所以,在暖玉的心里,还真没有看到过段落水被什么病,什么人难住过。
而今,他绕口令一般地说了一大堆的废话出来,而且还如此详细地介绍各种名称给自己听——这当然不是想问暖玉的建议,又或者是想从暖玉的手里求得医治之法。而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想从暖玉的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可是,段落水究竟想从暖玉的身上得到什么呢?
暖玉的心里忽然出现了些许的警示——半年以来,没有人知道净水彻得了什么样的病。在外人的面前,净水彻还是那个年轻英武的帝王。而后宫之中,除了没有传出妃嫔怀孕的事情之外,即便是临幸妃嫔之类的事情,净水彻都做得滴水不漏。而净水彻的病,可以掩盖得如此的好,当然是因为有人帮他。而他自己,也是万万不愿意给人知道的。可问题是,如此隐秘的病症,如此隐秘的事情,却偏偏给自己看见了,知道了。那么,是不是在接下来之后,她有什么地方,可以给净水彻利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