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果有此事么?张嬷嬷?”凌贵妃一听沈淑静的话,只是淡淡地转了转眼神,望着张嬷嬷。嫣红的唇际,轻轻地吐出冰凉的字眼:“商秀女意图毁坏沈秀女的绣品,有辱及帝君之意,张嬷嬷,传本宫令,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秀女给本宫杖毙致死……”
冷冷地话音才只一出,众皆哗然,就连那个一向听主子令,遵主子命的张嬷嬷,也开始瞠目结舌起来——敢情这凌贵妃和商蝶衣的仇啊,这一上来,便是要打要杀的,大有不致商蝶衣于死地,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之势……
轻轻地拈起手中的茶盏,凌贵妃斜眸望去,只看到这满堂之中,张嬷嬷一脸的愕色。而沈淑静则是先忐忑不安,后变得喜色渐起,而娟妃则是不明所以,神色疑惑之间,丝毫没有对于淑静的丝毫的念顾。
凌贵妃再一次转过了眸子,却看到了一脸病容的商纤衣满面绝望,那感觉,仿佛是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事一般。
除了这些之外,一侧的齐宛轻轻地掩住了口,不让自己发出一声的惊呼,那个叫袁莺莺的秀女的表情,和沈淑静则出出一辙,先是惊愕,然后窃喜。
满场之中,表情最为正常的,要算是那个一直跪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霜兰心,听到凌贵妃说要处置暖玉,她先是微微地愕了一愕,然后抿起唇来,不再作声了。
剩下的一个,就是那个被沈淑静所指控的始作俑者暖玉了。
暖玉只是静静地跪着,垂下去的眸子里,隐隐地含着一抹冷笑——多时不见,想不到这个凌如烟还是这个鬼样子,喜欢故弄玄虚不说,还喜欢卖弄自己的本事。
“贵妃娘娘……您是不是问一下事情有原由再做判决呢……”看到暖玉依旧的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张嬷嬷硬着头皮,几乎是低声下气地说了句。
张嬷嬷在宫里已经是数十年了,对于这位贵妃娘娘的脾性,算是比较了解。再加上,暖玉是她认定的主子,所以,张嬷嬷这才硬起头皮来,想为暖玉赢得一个机会。
凌贵妃冷冷地笑了起来。她一边笑,一边拂了拂手里的帕子,冷眼睨着张嬷嬷:“张嬷嬷,本宫曾经问过你,这件事的缘起如何,可是,你却不说,如今,你又想说些什么呢……”
“多谢贵妃娘娘宽容……这件事因两位小主儿而起,还是让小主儿自己对娘娘交待清楚,然后以示她们对娘娘的诚意吧……”张嬷嬷听了凌贵妃的话,几乎是暗中松了口气,不得不说,她这一注,还算是押着了——果然不出所料,这位贵妃娘娘这是在虚张声势,然后借机观察各位的反应,还好,希望这位主子能为自己开脱,然后顾念今日之情。
“回贵妃娘娘的话,沈家妹妹的绣品,是被蝶衣的手里的茶污染到的,可是,究竟是怎么污染到的,她又是怎样推蝶衣的,她并未对娘娘交待清楚。”
听了暖玉的话,坐在凌贵妃之侧的娟妃一口茶刚刚要入口,却被暖玉的这句话雷到了。她连忙以手掩口,然后轻轻地咳嗽两声。这才掩饰一般地低下了头去。
不得不说,这个商蝶衣,只一句话,就将沈淑静堵了个死。要知道,商蝶衣是庶出,按照道理,是不能和嫡出之女论姐及妹的,可是,她在入宫之时,被商天寿的大夫人收入房中,而今,她的身份也是和商纤衣一样,是商府的嫡出的小姐了。可是,沈淑静却还是不屑和暖玉称姐道妹,所以,这才被暖玉讨了个巧,直呼沈淑静为沈家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