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商纤衣的这一幅画,是以花喻人,以花言情,所诠释的是后宫和睦,年轻的帝王,在锦花轩簇之间,傲然而立。这一分才情,这一份手艺,再加上这一分心思,都不由地令所有的绣女刮目相看。
霜兰心的是花,商纤衣的也是花。霜兰心的,取清高高洁,清雅万端,可是,商纤衣却取的是百花纷繁,一支独秀。而她,就是万花其中的一朵,在仰慕着那万人之上的君王,所有的风采,都是为他而绽放。
看到商纤衣的绣品,刚刚因为被人夸奖过的袁莺莺本来还在沾沾自喜。可是,只一看到商纤衣的这一副绣品,她忽然觉得沮丧极了,她终于明白,这京城里的女子,原来才情如此的卓越,不提方才的霜兰心,单单是这个商纤衣,就是她永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一时之间,袁莺莺的脸沉了下来,她用几乎是嫉恨的眸光冷冷地望了一眼那个虽然一脸病容,可是,却依旧美丽倾城的商纤衣,还有坐在她的身旁,眉目淡定,深如潭水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表情的暖玉,终于在一霎之间,明白了自己和这些高官之有的女子们之间的距离。
可是,袁莺莺是不会认输的,就如她所说:“做人,就要如这大漠上的苍鹰一般,宁愿折羽而死,也不能窝囊地活着。”而袁莺莺活了十几年,从来都没有委屈过自己,那么,这一次,她也不准备委屈了自己。
不准备委屈自己,那么,就只能委屈她人,所以,袁莺莺想明白了,只要有人敢挡她的道路儿,她一定会让对于如拦在路中间的石头一般,远远地踢开,又或者是粉身碎骨。
商纤衣是吧,你们两姐妹等着……
乍一看到商纤衣的绣品,沈淑静也微微地愣了一下。商纤衣是才女,这在京城之中,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是,沈淑静却没有想到,一直有病在身的商纤衣,还有绣出如此的几近完美的作品出来。所以,在看到那一副被展开的商纤衣的绣品之时,沈淑静不由地开始佩服起商纤衣的毅力起来。
看到商纤衣的绣品,张嬷嬷却不同在心里微微地叹了口气——不得不说,商纤衣的绣品,无论是取意,还是寓意,都极是符合后宫的女人们的审美观点。相信这副绣品,若是被两位太后看到,那么,必定是非常的喜欢。可惜的是,这个拥有如此才情的女子,却有这么一副不争气的身子,这才来了几天,就一病不起,到了大选的那一天,都不知道是否能依时出席。
张嬷嬷抬起眸子,望了一眼商纤衣,点头:“不错,这一幅,可算是绣中极品。”
听了张嬷嬷的话,商纤衣几乎是一脸的喜色,而沈淑静的眸子,则轻轻地沉了一沉。当然了,商纤衣对她来说,威胁并不大,而她一直最在意的,则是那个一直坐在商纤衣身边的暖玉。要知道,那个生平第一次令自己尝到了败绩的女子,才是沈淑静欲拔不可的肉中刺。
张嬷嬷小心地将商纤衣的绣品收起,然后这才抬起头来,望向了最后的两人。看到张嬷嬷的神色,暖玉又是淡淡一笑,然后取出自己的绣品,轻轻地呈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