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声轻响,将玉轩的身体穿透,而他,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长剑,抽出,再刺过,他的人,已经被再一次的穿透。
血流了一地。血,溅了所有人的一身。玉歌就这样望着她的哥哥,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般。再也没有办法思考。
哥哥,死了?
眼前,一黑,玉歌倒在地上。再也无法顾及数把横空而来的长剑。
有杀戮,就有死亡,有死亡,才会令人重生。生命如潮汐,生生循环,奔流不息。而那永远都令人无法释怀的,是久久地笼罩在心里,经久都无法散去的仇恨。
所以,注定有的人,一生都要活在仇恨里。
“哥……姐……”一个清灵的声音,从崖边传来,一个小小的身影,随手发出枚暗器,生生地挡住了即将挥向玉歌的剑,然后,发了疯一般地朝着那个倒下去的女子跑去。
再也没有办法抑制自己,玉溪抱住了自己昏过去的姐姐,清亮如溪水的眸子里,却没有一滴的眼泪。
无数把长剑,全部都对准了她们,只等首领一声的令下,便将她们斩杀。
有风,吹过崖顶,将血腥的味道吹散。那些刚刚死去的人,犹还睁着眼睛,看着这个冰冷的世界,没有一丝的表情。
“姐,姐。”轻轻地呼唤着自己的姐姐,玉溪的小小的手里,竟然还拿着一把长剑,她抱紧姐姐一头,望着那一寸一寸逼来的剑光,然后,冷冷地握紧了手里的剑柄——
他们兄妹三人,早已逃了几十年,可是,是谁,又是谁不让他们好好地活着?
他们住在山间,种一片菊花,日出而作,日医治而息。十年来,他们没有想过要报仇,可是,那些人,却为什么,还不放过他们?
冷风,自天边来,将所有的血雾吹散,而经过了这一场杀戮的人们,都还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没有人说话,甚至呼吸都无法听见,每个人,都是带着麻木不仁的表情,冷冷地,冷冷地望着那两个相拥的姐妹,没有一丝的表情。
森冷的深宫之中,净水彻正在殿来,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
要知道,段落水那个小子,已经去了一天一夜了,可是,到了今天,他却再也找不到他的影子,
说不出为什么,净水彻的心里一阵又一阵的烦躁,他仰望天际,只见明月早已顺着山的那一边落去了,可是,他却还是没有看到段落水的影子——那个小子,明明答应了他,要在今夜归来的,可是,这四更都将至了,还是没有人影。
早知道这小子如此的靠不住,他也不会这样的相信他了。
净水彻的手,狠狠地砸在屋子里的茶几上,只听“通”的一声,那一张制作精良的茶几,就做了净水彻的手下的牺牲品。
“哟,我道是打雷呢,原来是我们的皇帝陛下正在这里锻炼身体呢……”
随着流风的脚步,一个戏谑的,冷冷的声音,在净水彻的耳际响了起来。
那个声音,依旧是懒懒的,没有一丝力气的,然后,仿佛带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厌烦的嘲讽之意。
再看那个倚在窗前的人,不是段落水,又是谁呢?
“你小子还舍得回来?朕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净水彻的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这座宫殿里,显得特别的清晰,特别是他不停地磨牙的声音,令段落水更加的感觉心里惬意极了,开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