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已经是深秋的关系,园子里的紫海棠已经渐渐地凋零了,那些原先点缀一地的紫色旖旎风姿,到了现在,只余下这一地的残叶荼靡。
“五姐,你看到没有,这相府里啊,还真是死气沉沉一片——本来以为在青霞山就闷了,可是,却不料,回到这相府之中,倒是更闷,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回来了……”两人走在暗香浮动的后花园里,彼此之间,都仿佛有什么堵在心头,彼此望了一眼,似乎无话可说。
这首先说话的,说话的,是叶茜,她也是个肚子里藏不住话的人,想到了什么就要连忙的说出去,仿佛只有那样,才会觉得心中舒畅。叶茜一边说,一边笑了起来,要知道,这山中清修的日子虽然寂寞,可是,人却是轻松自在,完全没有这一种几乎令人窒息的压抑感觉。而今回到相府,本来是想要松口气的,却不料,更是觉得压抑。
一看到叶茜的样子,徐茹却没有笑,她微微地侧过头去,忽然问了一句极为奇怪的话:“六妹,你有没有发现,夫人和老爷之间,好象有些什么问题……我今早看来,总觉得这二人的神情有些不对……”
“他们从来都不对啊,你嫁入相府十来年了,有没有看过他们两个对过?那两个人啊,都是自恃身份,所以,到了今时今日,才会落得如此的境地。”对于徐茹的问话,叶茜很有些不以为然。要知道,这商天寿和夫人面和心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而自己的这个向来喜欢杞人忧天的五夫人,肯定是太长时间没有看过他二人的冷脸,所以,到了现在,才会一副发现新大陆的奇怪的样子……
然而,向来心细的徐茹还是摇了摇头,她仔细地回忆着方才的种种,忽然摇了摇头:“不,六妹,还是不对,要知道,以前啊,老爷和夫人呢,只是神情不对,而老爷对夫人,不论怎么说,还有个表面,可是,今日看来,就连那个表面功夫,都没有了……”
“还有二公子商若,不知道你看到没有,他的样子,也赴分的不对……”
徐茹一边想,一边摇头:“还有,三夫人也不见了,平日里就数她最招摇,可是,今日,你看到没有,就连她的位子,都收了起来,也没有听到别人提到过她——就好象她的这个人,从来没有在相府里出现过一样……不对,事情的,完全的不对……”
徐茹一向心细,此时,再说起这些,自然是头头是道。可是,叶茜的心,却完全的不在这里。她扯以徐茹还在左想右想,就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我的好五姐啊,你还在想?你要知道啊,这些事,可不是需要我们担心的,我们需要担心的是,我们的东西,还没有放好,因为昨晚回来的迟,到了现在,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再说了,相府之中,若真是发生了什么事,你的丫头都会讲来给你听的,这些,还真需要你担心吗?”
“你现在啊,需要担心的,就是怎样侍候好老爷——三月不见了,你就不怕自己把以前的那些都忘记了?”
“你啊,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老大不小的人了,总不想些有用的……”听到叶茜如此说,徐茹的脸红了一半,要知道,以往在相府里,徐茹也是挺受宠爱的一个。商天寿有一半的时候,留在三夫人的房里,而另外一半的时间里,倒有一半,是留在徐茹的屋子里的。为了这事儿,三夫人没少和五夫人闹。可是,这相府里三妻四妾的,你又能担保男人不去哪一个的屋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