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大漠,她就爱极了那种酒。可是,因为是军中,并不能畅饮,而到了今日,再一次看到,她的身份,既不是一军的主帅,更不是要作为万人表率的公主,她只是一个庶出的三小姐,可是醉卧英雄膝,笑谈壮士剑。所以,她不怕喝,不怕醉。
那兰青音一直的望着暖玉的一举一动,深如墨染的眸子里,不由地浮上几分说不出的阴暗的东西。
不得不说,这个看似柔弱,其实豪迈的女子,不由地令那兰青音想起了另外的一个女子——一个早已离开了这个世界的,可是,她的声名却在边关之中,在诸国之中,依旧闻名遐迩的名字——净水暖玉。
那兰青音此来京城,本来是有其他的要事,当然了,他的另外一个目的,也就是想要一睹那个闻名天下的暖玉公主的真容。
可是,他初来京城,便听到了暖玉公主已经薨毙的消息——那兰青音没有想到的是,半年前的一战,他因为国丧而错过了之后,和那个女子错过的,便是一生。
谁知道,事毕,正欲离去的他,却在街市之中看到了那个呆若木鸡的年轻的女子,说不出为什么,他第一次的出手救下了一个陌生的女子,可是,那个女子,却在他的臂弯中哭,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襟,于是,他知道,他的心里,便有了这个一见面,就给予了他眼泪的女子——虽然,那个女子的眼泪,并不是为了他而流……
“如此的牛饮,实在是无趣,要不我们来划酒令吧……”暖玉最擅长的便是划酒令,要知道,以信每逢过年过节的,她总是有办法出尽几头,三哥,四哥,甚至是净水彻,都无一例外地不是她的对手。所以,此时,恰逢好酒,她不由地又起了兴头。想要和那兰青音划酒令,再一次地出出风头。
然而,那兰青音却微微地摇了摇头。看着暖玉的有些失望的眼神,他放下酒杯,微微一笑:“划酒令,那是女儿家的玩意儿,在我的家乡,有一种划法,是我们喝酒的时候,经常用的,你可有兴趣听一下否?”
“哦?你的家乡也有?”暖玉的酒才喝下一半,她怕别人抢一般地,将手里的半杯酒喝完,然后用一双被酒清洗过以后,显得更加清这的眸子望着那兰青音,兴趣盎然地说道:“说来听听,让我也学一下……”
“在我们那里,叫做问心咒——”那兰青音悠然自得地喝下杯中酒,然后自己倒酒了一杯,对着暖玉扬起,这才慢吞吞地说道:“可是,说了也没有用,因为,你们中原的人,从来都没有人敢玩过……”
“什么我们中原的人啊,莫不是你漠北有了第二个家,所以将中原的这个家都忘记了吧……”暖玉哑然失笑:“你可别忘记了,你曾经和我说过,你是边塞人士……”
“可是,的身上,也流着漠北人的血,我的父亲是漠北人。”微微地垂下了头,那兰青音的唇际弯成一道弧形,他有些挑衅地望着暖玉:“你也是中原人,可是,你敢玩吗?”
“问心咒?就是要说真话的意思吧……”暖玉耸耸肩膀,双手一摊开:“我有什么不敢玩的?我又没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