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商蝶衣”这三个字,将永远被帝王铭记,非死或忘……
又或者说,即便他记住的不是前世的妹妹净水暖玉,而是今生的商蝶衣,那么,对于暖来说,也就足够了。
为了能让对方再来看她一眼,为了能让对方再一次的记住今生的自己,为了在对方的眼里,留下她的身影,她又为之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慢着……”看到暖玉转身就走,瘦弱的脊背挺得直直的,苍白得仿佛初绽落梅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净水彻的眸子凝了一下,再一次——不得不说,这个女子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骄傲,有着令人无法仰望的高度,那感觉,就仿佛是九天之上的天女,整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一种与世隔绝的,独立于尘世之外的气息。
这份骄傲,他曾经见过,曾经拥在怀里,所以,此时面对着如出一辙的神情,觉得一向坚硬的心,便再也无法硬起——暖玉,我以你之名,可是,你真能看到么?
“说吧,你要怎样,才肯应下朕这一赌?”微微的有些受挫的语气——因为她和暖玉的想像,就因为那种熟悉得令人悲伤的倔强,第一次的,净水彻在一个女子的面前,微微地作了让步……
“和寻常人赌,是要看心情,看时机的——可惜的是,今天这两样都不对。”暖玉徐徐地站定身子,却不回头:“和帝王赌,却是要看陛下的心情的——若要看陛下的心情,蝶衣就会患得患失,到头来,只会贻笑大方。”
暖玉的话,侃侃而谈,敛去了锋芒的女子,就好象是一株清秀的寒梅,迎风而立,神态自若。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作用,再加上净水彻的耐心,也不是经常的有,所以,暖玉选择了见好就收。
净水彻的眉微微地拧了一下,以命令的语气说道:“说下去。”
看到暖玉的语气顿了顿,净水彻就知道,她的话还没有完。可是,他却也不是拥有足够耐心的人,所以,便冷冷地开始催促。
一问一答之间,他的眼神,一直的停留在暖玉的身上。那个女子,安静而又沉默,动若猛兽,静若处子——即便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国的帝王,是自己的生命的主宰,可是,她的宇眉之间,仍旧没有一丝的惶惑,甚至是恐惧。
此时,浅风起,吹动女子的浅色的衣袂,衣带飘飞起来。吹散那一身的浅淡的白衣,仿佛纸鹤风中舞,飞雪陌上飘——那样的飘飘欲飞的风姿,使净水彻在一个错眼之间,竟然有些恍惚了——他认识这个女子吗?
那么,究竟是因为前生的邂逅,还是在梦里的相遇呢?为什么,她的身上,有那么一种那么熟悉风韵,宇眉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的淡定。可是,净水彻想了良久,却又有一种始终说不出个至所以然的无奈——就仿佛是前生落在他衣衫的梅瓣,就仿佛是他曾经遗失的一缕记忆……
熟悉……
“这样吧,若陛下想赌,也不是不成的——蝶衣要赌的是,若是蝶衣胜了,就请陛下放蝶衣的自由——终身不入宫帏……如何?”
眼底有不可抑制的锋芒,暖玉转过身来,望着年轻的帝王:“不知道这个要求,陛下是否可以答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