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杨记者你误会了,晋绥军六十八团自上至下人人光明磊落,没有什么见不得人曝不得光的事情。"
"大公报记者杨莎莎"说道:"那就请二位摆好姿势我先给二位拍个合影,余下的事情咱慢慢聊,为了能够把文章写得生动真实更具感染力,我需要在贵团呆一个星期,到连队和士兵中间去调研走访。"
柳文清一听这个女记者不仅要给自己照相,还要去士兵中间调研走访,心里就像打鼓一样七上八下。
士兵人多嘴杂,要是把他找小情人的事说出去,这个记者在报纸上一宣扬,让自己的正统夫人知道了兴师动众闹到团部来,那非得毁天灭地不可啊!
夫人马敢超可不是一般省油的灯,她是军统局戴笠亲自训练出来的特工人员之一,除了刺探情报,进行反谍特工作外,还以刺杀等手段执行情报任务。
军统局曾多次刺杀投日的军政人员,曾暗杀张啸林,唐经,还执行过暗杀殷汝耕,季云卿,汪精卫,周佛海等人的行动,虽未得手,但也吓了这些汉奸一大跳。
马敢超聪明睿智且嫉恶如仇,她认定的事情不说是八头牛就算是八部火车也拉不回。
她说不要孩子坚持丁克连她的亲生父母都劝不动,弄得柳家和马家十分狼狈,关系一直都是不愠不火。
因此,这个马敢超是个惹不起的主,要是让她听到了半点风声,那非剁了他不可。
于是,这个晋绥军六十八团团长柳文清以一种近乎于哀求的语气对"杨莎莎"说:
"杨记者,咱是个军人直来直去不绕弯子,咱那点生活上的不检点我会立刻处理,不留后遗症。"
"杨莎莎"说道:
"嗯!生活中的不检点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不很正常吗这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
邢志扬在一旁推波助澜故意扳着脸说:
"你倒是说得轻巧,团座的夫人乃党国栋梁,这要是让她知道了,不仅仅是团座的前途堪忧,真惹恼了她,我们这些人也有可能性命难保。"
"啧啧!"记者"杨莎莎表示同情的说:
"原来如此,既然牵连到团座家庭隐私,那报纸也会尊重当事人本人意愿,收回这次采访计划,等团座把家庭内部的事情处理好了,全身心的放到抗战大计上,我再邀聚同行来给柳团长宣传报道。"
"失陪!失陪!"
"再见!"
杨八妹如释重负,和郭罗汉离开了六十八团团部,急急忙忙的赶往周村。
边走,郭罗汉边说道:
"来回折腾连口水都没喝得上,你让我这么个五大三粗的人扮演大公鸡报什么撰稿人郭先生,也不怕万一被别人盘问露馅。"
杨八妹说道:"不是大公鸡报,是大公报,那些人的焦点主要在我身上,对于你这个五大三粗的人,他们几时还正眼瞧过?"
郭罗汉说:"杨记者,你这么说那就太伤自尊了,我好歹也是个一百八十多斤的帅小伙子,他们居然连正眼都不瞧我一下,那我将来还找得到老婆吗?"
杨八妹"嘻嘻"的笑着象个少女,露出满口象牙般雪白的牙齿,说道:
"要是在战斗部队,你是一个很有劲的机枪手,喂!大个子,我把你介绍到战斗部队去怎么样?"
郭罗汉说:"战斗部队你有铁哥们吗?要是能提干那我就去。"
杨八妹说:"有!我的庆哥哥是我的铁哥们,我让他给你提干他不会不听,但前提是你得自己有本事。"
说这话的时候,杨八妹流露出一种温暖幸福的微笑。
那双迷离如勾的眼睛优美如画,直直的看得郭罗汉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郭罗汉连连后退,以为遇到了老虎,因此从这点看,这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还真是个没趟过任何女人河的幼稚园小白。
他张惶失措的说:
"姐!你想干什么?"
"哈哈哈哈哈??"
杨八妹正色而又严肃的收住笑,说道:
"玩表演,这次我是来真的,演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同时可以入木三分,只不过那个演技比我还要逼真的日本女人这回打道回府了没有呢?"
郭罗汉见杨八妹喜怒无常一会妖孽一会人的,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哪一面才是最真实的,他说:
"听那个团长的口气,他好象是铁了心要赶走一个什么人的。"
杨八妹说:"他要赶走的是一个日本女人,其实论演技我不如她,但是我赢了,她输在自己离乡背井不远万里来到异国他乡,表演起来有点水土不服。"
此时,晋绥军六十八团团长柳文清正在和手下几位心腹营长商量着怎么摆脱这个自己送上门的女人"宋美慧"。
一位营长直截了当地说:
"这没什么难办的,你把她交给我,我找只麻袋把她装进去,下面绑块大石头丢入洣江河里,不出半个时辰保管泡都没有。"
另外一位营长说:
"这么做有点可惜,不如把她送到我下面的连队去,让她和全连战士关在同一间宿舍里过一夜,让咱们的弟兄们去消遣她。"
开始说话的那位营长说:
"这样容易走漏风声,兴师动众的万一让老太太知道了老太太把她保护起来这事就相当难办了。"
后面说话的那位营长说:
"那照你这么说只能把她沉河喂鱼了。"
前面说话的那位营长说:
"我觉得这样做神不知鬼不觉,是所有方案中最好的选择。"
大家齐说:"那也得等到晚上再下手,省得被人发现了露出马脚。"
于是,那位先前说话的营长对后面说话的营长说:
"我先去准备麻袋,到晩上兄弟帮忙搭把手两个人一起去团长房间,趁着她在床上睡觉之际抓住她装进袋子,然后把口子一扎往汽车上一丢拖到河边去。"
"行!快去准备麻袋。"
入夜,两位营长一人拿了一条麻袋,蹑手蹑脚的走向柳团长的卧室。
二人来到门前一看,房间里漆黑一片,估计那女的一定在床上躺着等着她的情哥哥上床睡觉哩。
于是冲了进去,揭开被子一看,即是一张空床。
两人吃惊不小,正准备离开,突然眼前一黑,两把短刀一前一后刺中两人胸口。
松井美穗子恶狠狠的说:
"八嘎!臭男人敢打我的主意,去死吧。"
她的助手高级特工福原震郎杀死了另外一位营长。
福原震郎说:"两具尸体怎么解决?"
松井美穗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柳文清,我恨你,占我便宜还派人杀我,我要把这里变成尸山血海。"
于是,两人脱下两位营长的衣服换上,把两位光身的营长尸体塞进麻袋,口子扎紧找来两根粗绳,将麻袋拦腰捆住套在屋梁上用力一拉,装着尸体的麻袋到了房顶上,两人合力把绳索在屋梁上打个死结。
跳到地下,迅速把屋子收拾如初,反关卧室门气定神闲的走向外面停着的吉普军车。
松井美穗子一声轰鸣启动车辆,打开车灯驱车前行。
这部军车挂着晋军特别牌照,在六十八团辖区内畅行无阻。
白天的时候,松井美穗子踩过点,知道六十八团弹药库的位置,于是车辆急驰来到弹药库的门口,松井美穗子将车熄火停住。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日本特工扒门撬锁比贼还灵敏。
松井美穗子从荷包里翻出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工具,在库房门锁的锁孔里一拨乱,门锁便落到地下。
他们摸进弹药库,松井美穗子从身上取出照明火石引燃照明片,福原震郎连忙动手把炸弹搬到一堆。
福原震郎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一颗定时炸弹问松井美穗子道:
"时间定到什么时候?"
松井美穗子再一次恶狠狠的说道:
"定到夜深人静,晋绥军六十八团的人全部睡得象死猪一样,那时候弹药库爆炸,周边营房的人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见的阎王。"
福原震郎说道:"那就定在凌晨两点半,到那个时候整个晋绥军六十八团的营房驻地都将陷入一片火海,方圆几里将变成一片残骸废墟。"
"走!"
两人来到门外,松井美穗子拿出另外一把大锁将弹药库的门牢牢锁住。
二人跳上汽车,打亮车灯大大方方的离开营房驻地。
柳文清见团部的军用吉普车开出了营房,以为是两位营长办事成功,把人抓到装进了麻袋正在驶向江边。
于是大步流星的走向自己的卧室,拉亮床头灯脱了衣服睡觉。
突然,他感觉有一种冰凉的腥味东西滳在自己脸上,用手一摸,鲜红的原来是血。
他睁眼一看,屋顶上吊着两只麻袋,血是从麻袋里滴下的。
柳文清连忙翻身而起拉亮屋里的大灯,发现屋梁上悬着的两只麻袋血水滴个不止。
柳文清嘴巴一歪,大骂一句:
"娘的!"
边骂,边迅速从墙上取下枪套拿出手枪,朝天"砰"的打了一枪。
柳团长的副官邢志扬和卫兵听到枪声,连忙一起冲了进来,一看团长卧室的楼顶屋梁上悬着两只麻袋,连忙找来梯子搭台。
众人把绳索解开放下麻袋解开袋口一看:
当即便吓了一跳,原来两只袋子里装的是两位营长的尸体。
柳文清气得脖子上青筋直暴,号称晋绥苍狼的他哪里咽得下这口气,连忙叫来团直属警卫连在操场集合,全副武装的登上一辆大卡车要去追击。
此时日本"间谍之花"松井美穗子和情报部高级特工福原震郎仰躺在一个高岗上向晋绥军六十八团驻地眺望,他们等待着凌晨两点半钟的到来。
因为他们知道:凌晨两点半钟的晋绥军六十八团将面临一场惨重的灾难!
然而一直等到了凌晨三点整,六十八团驻地的弹药库并没有如期爆炸,松井美穗子意识到了她的计划有可能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