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车门打开,杨八妹跳下车去,挥挥手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话分三头!先说周庆这一路人马。
三排长刘七毛小心翼翼的驾驶着汽车来到马家集道路的出口,这里有日本人设制的最后一道关卡。
所谓关卡,无非就是在路上架设了路障,四面都用铁丝网围住,路障两边对应的设置着两座铁制岗亭。
守此关卡的是日军一个加强班共十三人。
两边沙包高垒,架设着轻重机枪,机枪手俯身于沙袋后面的掩体中,严阵以待,时刻准备向"来路不明"者开火。
出了这个关卡一路往北直通清水桥,可以说,只要周庆他们过了这个由日本十三人守卫的关卡,那此次任务就等于完成了一半。
日本人进犯中国,一路畅行无阻,未遇强手,因此骄傲轻狂,再加上他们把战线拉得太长,晋东南周边地区以及相关城市需要大量兵力守卫,在他们看来,对于象马家集这样一个看似重要的军事物资储备基地,投入一个小队的兵力足够应对当前任何局面。
茶县守备军是柳生宗雄联队长率领的一个满编联队即三千八百人,而派到马家集的这个日军小队共有八十三名,再加上机动作战,无所不能的风烟豹特战大队的游走支援,还有情报部的"间谍之花"松井美穗子和高级特工福原震郎等人的火线援助,因此在他们自己的预谋和估算中,应该万无一失,日本皇军战无不胜,中国军队都是软豆腐一碰就碎。
在日本人的眼里,当前的中国军队散得象一盘沙,软得象一团渣,人是纸糊的枪是蜡铸的经不得风挡不得雨,一冲就垮!
让他们想不到的是,他们现在所遇到的对手比以前的国军大不相同,定王军区司令员杨光武,政委王华都是中华好儿男,战功彪炳威名赫赫,所谓强将手下无弱旅,他们以定王山为依托,精心训练出了一支又一支能征善战,智勇双全的精锐部队。
除了独立团,老三团以及新一团外,最近又训练出了一支精锐部队的首席代表那就是周庆率领的猛虎营!
"营长,前面有日军的路障拦路。"刘七毛说。
周庆果断地说道:
"不管他,加大油门,冲过去。"
同时,他爬出车门对后面车厢里的刘定军说:
"手榴弹准备,炸开路障以利汽车冲过去。"
车厢里的战士出其不意的扔出几十枚手榴弹把路障炸翻了天,他们在定王山练习了三三制攻击战术,因此三人一组形成三角阵形在车厢里居高临下开枪朝日军猛烈射击。
日军还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回事,这十三个人就被打死了一大半,那道路两边一边一挺轻重机枪早已被铺天盖地的手榴弹掀上了天。
"八嘎!"
里面有位活着的大概是个军曹,鼻子下面的上嘴唇留着一撮蚕豆大的黑色胡子,气得跳脚大骂。
他跑进铁制岗亭拿起电话机准备打电话。
"去你的!"刘定军手下的这些兵都是土匪出身,个个眼明手快人人胆壮骨硬,吃过恶人肉喝过猛兽血,哪个都不是孬种软蛋。
不等那位日本军曹张口说话,一颗手榴弹便从头顶落下滚进岗亭。"轰隆"一声巨响亭子已被掀翻在地,那位日本军曹的右臂已被炸断,右脚也从大腿根部开始一折两半,半条残腿血肉模糊的飞出老远。
刘七毛偷偷一乐,因为他从汽车的后视镜里看得清清楚楚,刚才那个朝日本岗亭扔手榴弹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好兄弟副排长马三皮。
刘七毛为他的兄弟马三皮创造的精彩杰作而兴奋,于是脚一加油,汽车冲过路障,朝清水桥方向驶去!
其实,周庆知道,马家集军用物资仓库失守,茶县县城的日军并不是无动于衷,柳生宗雄联队长早已得到报告,他立即派出了翻译官张德才,和中佐山田喜野带领少佐金山战尘手下的两个小队,一百余名日军前去马家集消灭那股连饭都吃不上的土八路。
中佐山田喜野与少佐金山战尘都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的高材生,他们不仅军事素质过硬更是有勇有谋,进入中国战场以来是柳生宗雄联队长手下的两把锋利尖刀,充当着东方战场的急先锋和打手,用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来形容他们的战功和锐气一点都不为过。
这两人骑着高头大马,身背战刀,挎着王八盒子炮,翻译官张德才头戴日本军帽,穿着一身黑色皮衣,斜背着一把驳壳枪,带着一百余人杀气腾腾直奔马家集。
当他们来到一个叫做虹桥的地方时,受到一股八路军的顽强阻击,猛虎营教导员陈光和猛虎二连长郭晋天,指导员姜勇率领近二百名战士,在此埋伏很久了,在整体兵力上八路军对日军是2:1。
当山田喜野和金山战尘以及百多名日军士兵全部进入伏击圈时,突然遭到了一阵排枪的射击,紧跟着铺天盖地的手榴弹从头顶上象雨点一般的落下来,前后左右机枪"突突突突"的狂吼着??
山田喜野和金山战尘同时被一股巨大的手榴弹气浪掀翻在地,一颗子弹"嗖"的一声揭掉了翻译官张德才的黄色日本军帽,吓得他头一缩滚落到地下,他试图爬着站起来,一颗子弹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他的屁股,痛得他呲牙咧嘴,用手一摸,结果弄了一手的血腥臭无比。
日本人的战术素养那是没得说的,山田喜野和金山战尘同时从地上爬起来,立即组织有效反击,只见山田喜野军刀一指:
"土八路的,死啦死啦的有!"
重机枪手架好机枪,"突突突突"子弹划过一阵猛烈的狂风,朝八路军阵地疯狂的扫射。
掷弹筒手架好掷弹筒。
"轰隆隆,轰隆隆"一颗颗炸弹带着阵阵浓烟落在八路军的阵地上,把泥土炸成了飞灰,飘散在空中。
山田喜野十分纳闷,这伙土八路为什么这么顽强,机枪和迫击炮都轰不跑他们!
于是命令少佐金山战尘:
"金山君,大日本皇军自进入中国作战以来,想必是第一次碰到如此顽强的对手,带领你的步兵冲过去,刺穿他们的胸膛,掏出他们的心脏,看一看他们与其他的中国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莫非这帮食不果腹的八路军的胆魄都是钢铸铁造的吗?"
"嗨咿!"
金山战尘军刀高举,带着步枪兵疯狂的朝着八路军阵地杀过来。
教导员陈光从身后扯出大刀,从掩体里跳出来,大声吼叫道:"同志们!冲啊!"
二连长郭晋天,指导员姜勇大刀一举,刀柄上的红色绸缎飘舞闪耀:"杀啊!"
八路军战士象饿虎出笼潮水般的向日军杀去。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日本兵被八路军的大刀砍得哇哇惨叫,一下子,地上流淌着一股黑红色血流,尸横遍野,哀嚎满地,有砍断脑壳的,有削掉臂膀的,还有前胸开膛捅破肚皮的。
郭晋天的二连来自于晋城十八俊,个个似虎狼,人人有豹心,有这种精神气质作为底蕴,来到定王军区后,又得到了营长周庆在刀功上的耐心指导,今日进入实战,真有种酣畅淋漓的快意。
转眼间,日本兵被砍死了大半,可既便如此,他们依然阵脚不乱,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又继续补上,就算是砍到最后只剩下一个人了,他们还会继续顽强的战斗下去。
日本中佐山田喜野看到自己的人越来越少,气得咬牙切齿,正想举刀前去助战,被翻译官张德才抱住了双腿:
"中佐,中国有句老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眼下他们人多,在士气上占据了先机,我们还是退让一步,下次遇上了再杀个片甲不留。"
"你的!"山田喜野气愤的甩开张德才说道:"愚蠢的干活,中国还有句老话,叫做狭路相逢勇者胜!"
山田喜野举刀向前,连杀了三名八路军战士。
郭晋天见这个日本军官如此穷凶极恶,连忙抛开身边的日本兵不管,拿刀迎击山田喜野,电光火石之间,刀刃与刀刃相击,"嗤"的一声,火花四溅。
教导员陈光估摸着阻击敌人援军的任务已经完成,营长周庆和装载军用物资的汽车早已离开了马家集,在此恋战对自己不利,于是下令撤军。
郭晋天和山田喜野正战到兴奋时,听到收兵的号声,于是返身拖刀,不舍的说道:
"八路军服从军令听从指挥,今天留你狗命,下次遇上决不轻饶。"
山田喜野气得"哇哇"大叫,眼睁睁的看着这支训练有素的八路军队伍进退有度的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走了。
陈光和郭晋天的阻击任务胜利完成,他们迅速撤退走小路前往清水桥。
先他们一步来到清水桥上游的杨八妹正在和王玉玲,胡大宽,杨志海,以及三连一排长邢志荣,二排长马龙商量怎样炸掉清水桥一事。
日军的凶残都是大家早就领教过了的,敌军岂能甘心自己的失败,军用物资被抢,追击的山田喜野和金山战尘又在虹桥受挫,茶县县城的柳生宗雄一定会派出大队人马赶往清水桥,追击失去的物资。
清水桥的首尾两端,各有一个加强班日军守卫,他们修筑着坚固的护墙与工事,只见枪眼密布,机枪火力配置十分凶猛到位!轻易不能靠近。
这么看来,周营长的军用物资既便已经得手,但想要顺利通过清水桥也是难上加难。
杨八妹说道:
"我们的军车要想顺利通过清水桥,还需拔掉桥头两端的日本守军。"
邢志荣和马龙各自争先恐后的说道:
"奶奶的!我去干掉桥东守军。"
"老子去干他娘的桥西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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