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剑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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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群英聚

第198章 群英聚

剑问天嗟叹道:“他处心积虑只为向神医一讨旧债,不料最终还先于神医而死,一切是非恩怨,都随他们尽归黄丘!”忽而想起一人,问道:“凌大哥,不癫和尚呢?”

天高海阔,波澜浅涌,有几许海鸥清唱,仿佛在欢迎着远方客人的到来。

南海海外面上,一艘渔船随风飘摇,徐徐前进。渔船甲板上,五个人正远眺海景,迎风而立。站在前面的两个白发少年男女格外显眼:男的英俊高颖,白眉如剑,眼若寒星;女的面无表情,如罩寒霜,但双眼却不时瞄向白发男子,也唯有从这双眼中,才能看出她尚有一丝柔情。在她两人身后,站着的一个是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一个是仪表不凡的中年汉子,一个是超然出俗得似不食人间烟火的手执绿竹杖的白衣女子——这便是剑问天、雪狼女、陈嫣、凌逆风、孟孤芳五人了。

船行不久,已经过了莱芜岛。剑问天从凌逆风口中得知不癫和尚已经无甚不碍,稍为放心,南少林群僧既已无恙,也就不必再多跑一趟了。遥望那莱芜岛东乳山上已是一片废墟的仙虚阁,剑问天无限唏嘘,心想南冥派的那一劫,大半是因自己而起,此番前往南澳,南冥派复兴大计,自己必定要全力而为才是,想及至此,忽而想起顾倾城前辈所改的那一首诗来,脱口念道:“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南冥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凌逆风抵掌一笑道:“剑兄弟说的是,南冥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昔日的胜败荣辱又算得了什么?假以时日,南冥重振,必然比之以前更加兴盛矣!”

南澳岛已近,望眼处沙如缓坡,映日夺碧,凌逆风指着远处道:“那里便是青澳湾了,说起青澳湾,还得先说说南澳的故事呢!”当下清清嗓子,娓娓道来:“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在闽粤交界的海面上,连结南澳岛东面还有一座东京城,石板路使青澳与东京城相通。玉上皇帝赐给掌管东京的男岛神一个鼎盖,赐给掌管南澳的女岛神一个酒盅。一天,女岛神登山游玩。峰顶上她远望东、南海之交无垠的海面,近观足下美丽的小岛,正当她怡然自得之时,一个念头在脑际浮生:小岛象只酒盅,虽然美丽,然而酒盅置于海中,将有沉没之灾,这将如何是好?几经思索,她认为欲免此厄,只有用酒盅换取鼎盖。一天,南澳女岛神宴请东京男岛神,酒席间,女岛神借盅为题,数说酒盅的雅致与妙用,认为它于男人才能派上最大用场,而鼎盖对于女人用途更大,提出了互换宝贝的要求。男岛神酒意方酣,见酒盅的确别致,用于饮酒最好,大为动心,终于与女神交换了宝贝。再说东京城内有一姓钱的富人,人称钱员外,得知东京男岛神的鼎盖被南澳女岛神换走,总担心东京有朝一日要下沉,他找卜卦先生问卜:“先生,你能不能算出东京城会不会沉没?’卜卦先生盼到赚钱的机会,便说:“会!’并告诉他。“东京下沉,为期不远。’钱员外闻言,吃惊不小,急切问道:“沉没前有没有征兆,望先生指点。’卜卦先生闭上眼睛,随口说道:“南澳岛北角山东面那头大石狮,脖子流血之时,就是东京下沉之日!’钱员外听罢惊恐万分,赏了卜卦先生一些银子,急匆匆便赶回家去了。他一面请人赶造一艘逃难用的大船,另外派了一名婢女每天清晨到南澳岛北角山观察大石狮的变化。婢女奉命,每天一早通过石板路往南澳北角山。一位杀猪大哥,每天清早从石狮前经过,见一女子天天在此观望,深感诧异。一天早上,他见那女子又来了,便上前询问原由,婢女讲明原委,叹气道:“我跑得脚底都起泡了,还不知要跑多少回呢?’杀猪大哥听后笑了笑,心里有了主意。第二天一早,婢女发现石狮大血淋漓,急忙赶回家向钱员外报告。当钱员外一家收拾细软登船之时,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东京城果然沉到海里去了!这就是流传于粤东闽南一带“沉东京、存南澳’的奇妙传说,南澳渔民在青澳东角海面捕鱼,还不时打捞到碗瓮等家物,有时船底还触到海中房屋的飞瓴角呢!”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陈嫣眨了眨眼,拍掌道:“凌叔叔,还有吗?”

凌逆风道:“这南澳岛的神奇传说,即便说上个三天三夜也说她不完,我便跟你说说青澳湾的故事吧!有一天,东海龙王的七个女儿在龙宫实在太闷了,便瞒着龙王偷偷跑出龙宫。路过刚过南海之时,但见海面有一小岛,东北角岛礁环绕,将大海圈成平湖,沙滩纯净洁白,海水清彻如镜,山川秀丽无比,她们被迷住了,于是便在湖中沐浴戏耍,临回东海龙宫仍依依不舍,各抛下金钗留为表记。传说中龙女眷恋的海滩,就是南澳岛青澳湾。龙女抛下的金钗化为七座礁石。退潮时,礁石裸露,远望似七颗星飘浮于蓝天;稍有风浪,碧波托起白浪,仿佛来自天际,溅起的阵阵飞沫置七星礁于蒙咙之中;夜晚,浪击礁石,不时闪着淡淡的光亮、就象在广汉幽递的夜幕上点缀着七颗闪烁微光的星星,成为“七礁缠星’佳景。”

说话间船已靠滩,五人下船登陆,凌逆风似乎方兴未艾,犹自东指西顾,为众人讲述着南澳岛诸多美丽动人的传说,讲到兴处,朗声唱道:“寥落帝王路,亡命到天涯。纵然诸葛再世,难挽赵皇家。战马西风落日,樯橹将军白发,凿井避胡沙。北斗尽王气,沧海落残霞。

佩珊瑚,卧石马,捉青蛙。稚儿嬉戏,何异于、太子娇娃。榕树千年犹在,遗址今朝难辨,唯剩野菊花。千古兴亡井,浸润功夫茶……”歌声洪亮,穿云过野,响彻天际,久久未歇。

就在此时,但听得几个清泠的声音带着喜悦道:“看,大家看,是谁来了!”南面海滩斜坡之处,几个人迅速走出,迎了上来。

从海滩斜坡后走出的是三女两男。为首是一名身穿红衣的中年妇人,虽徐娘半老,却也颇具姿色;在她后面是一紫一青两名妙龄少女,一个眉宇含愁,似是天生使然,一个眉清眼秀,俏脸稍长,略带稚气。再后面是一个十几岁的锱衣男孩,最后是一个十七八岁身材高颀的白衣少年。剑问天对这前面四人自是熟悉不过:便是立群芳、汪紫烟、陈青鸾和檀道生了,再稍一打量站在后面那少年,只觉他长得和凌逆风有些相似,虽然年纪比自己略小,眉宇间英气轩度,甚是不凡,便待询问,那少年已抱拳道:“小弟慕飞,见过问天大哥!”

凌逆风笑道:“他便是犬子凌慕飞了!”剑问天抱拳还礼,心想:“此人倒有凌大哥的风范。他取名慕飞,流芳客栈的老板柳絮飞姐姐名字中又有个飞字,敢情是凌大哥为想念她而起的名字吧?凌大哥就不怕群芳师叔吃醋么?”想象立群芳和柳絮飞如果一起站在凌逆风身边,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场面?不由忍俊不禁,噗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