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昌若晟定定看着她，索性将人紧紧的圈进了怀里，“看到你，我也很开心。”
低沉的嗓音带了他独有的磁性，铺天盖地般的温暖袭来，让安阳因生病困倦的眉眼，缓缓低垂了下来。
听到怀中人的呼吸绵长，已经进入梦乡，昌若晟这才敢舒了口气。
将胳膊蜷起微抬了身子，安阳的手突兀的抓了过来。
苍白的甲盖狠狠抠在了他的胳膊上，留下肉眼可见的红痕。
“唔……”
睡梦中的人眉宇难受的皱在一起，连带着身体都僵硬了起来。
“倾城。”
猜到是她做了噩梦，昌若晟小声唤了一句，却换来安阳更为挣扎的神情。
虎口处蓦地涌上一股寒凉，昌若晟诧异低头，才看到她的眼尾有泪水滑落。
顿时那抹寒凉变成了烫手的炙热，他猛地抽回手去，眸子里布满惊疑。
半晌，昌若晟的嘴角弯了难看的弧度，眸子中的暗沉沉入潭底。
“骗子，你就是个骗子。”
如果要骗我，就全心全意的骗。为什么梦里，还要看到你真实的样子。
昌若晟痛苦地垂下头，先前见到安阳时萌生的温柔，都化成了身体中挥不去的酸涩。
………………
“嗯……”
朦朦胧胧中，昌若晟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身体传来的异样，让他的睡眠越来越浅。
黑夜被黎明温和的光芒取代，他被迫睁开眼睛的瞬间，猛地全身僵住。
手掌一把抓住了安阳的胳膊，强迫着将人拽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
他震惊地盯着安阳，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安阳的头发凌乱的散落肩头，一张苍白的小脸上残留着浅浅的粉晕。
“当然是在伺候陛下起床。”
眼角眉梢挑起昌若晟从未见过的魅色，安阳乖乖端坐到他的身边，丝毫不理会冬日清晨的寒冷。
昌若晟压住她的手，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别胡闹。”
“可是我知道你喜欢，”安阳红着脸，低眉顺眼的模样，惹得昌若晟的心情愈发难受起来。
“你、你不喜欢……”安阳发现他的不自在，肩膀忍不住抖了起来，眼眸里涌上不可置信的模样，隐隐沁出了泪光，“你不是喜欢的吗？！为什么偏偏我不行！”
“你在说什么疯话。”
昌若晟再如何压抑，也没有办法完全接受现在的安阳。
不耐烦地吐出一句，她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们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我不行！”安阳不依不饶地开口，双手紧紧抓在他的手上，“因为我做的不够好，所以才有了别的嫔妃。”
她的情绪顿时崩溃了起来，泪水簌簌落下，“你是骗我的。你根本就不想要我了，都是骗我的。”
张开手掌，十指死死压在了昌若晟的身上，“我可以做的更好，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你说怎么做，我都可以学。”
“我很爱你的，真的爱你。”
昌若晟从来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一个人对自己吐露爱意，会让他如此的心力交瘁。
一声声爱，竟比所有的压力都要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