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晰的感受着勾茫的意识里，受到的一遍又一遍剧烈的震荡。有太多的事情。连她也不清楚。
“你很吃惊。”千尘的语气，十分肯定。“那么接下来要让你知道的，会让你更加难以接受。”
只是吃惊而已，我与勾茫两个，都是接受能力很强的人，有什么事，能让我们接受不了？
“你在永世生在了几万年，可知那个地方的来历？”
“五万年前的天神混战，众神殒落，天帝为了补充神位，一已之力创造了永世，选择命带仙缘之人进入修习，以期有人可以突破晋神。”这是任何一位半神都知道的常识。
“胡扯。”千尘笑。“你可见过有人真得成神了？”
我不由的一怔。勾茫也有一瞬间的怔忡，之后平淡道：“没有。”永世那般风气，怎么可以修炼出神来。
“这就是了。这个地方，不过是个屠宰场。怎么可能真得有人晋入神位。”
屠宰场？
他这个形容词用得可真是。
“这个地方，不过是天帝贯彻他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措施的一个屠宰场罢了。”皱了皱眉，再一次强调。接着缓缓的叙述起来：“五万年前一战，其实并非混战。主要有天帝一派，炎帝一派，炎帝天赋异禀，惊才绝艳，虽然人数不如天帝众多。但是两边仍然战了个平平，后来，天帝下了狠心，杀不了炎帝，便集合万众之力，将炎帝封印于漂浮黑境。漂浮黑境正如它得名字一般，飘荡不定，难得出现，只有强大的幻之力散发到宇宙空间之中，才能勉强感应得到它的大略方位。那一次，正是凤凰感应到了黑境的位置。”
凤凰他，竟然有这样强大的力量……
“以前的凤凰，强大不可比拟。除了炎帝，无人能敌。”千尘一直以来充满不忿的语气里，终于也产生了一丝敬佩。
“但是，封印的时候，出了问题，炎帝的一丝灵源从尚未完成的封印之中逃了出来。天帝在彻底固封了炎帝之后才发现，那个时候，帝君的灵源早就逃得不知去向。天帝害怕帝君大人逃出来的灵源有一天成长起来，破开了封印，返攻回去。”
“他知道帝君能量太过强大，除非是仙人之体才勉强可以承受，于是他才创造了永世将人间所有拥有仙体之人送进去，刻意维持着里面的混乱，大批量的弑杀那些人，就算没有死得，也永远被关在里面。”
“这不对。不然乐风他们是怎么出来的……”眼神落在恭苑，灵季二人身上，还有他们，也出来了。
她是从来没生过离开永世的心，所以并不知晓半神能不能自由出入永世，但是从身边这些人看来，他们全部都出来了。
“你与凤凰死后，乐风疯了似得，连连毁了几个空间，跟着引发了一场大混乱，天帝震怒，才将所有跟你们有所牵连半神都放逐了。”灵季这才想起来勾茫对那之后的事情并不清楚，连忙开口解释。
千尘待他说完，继续开口：“帝君是何等人物，他早就想到了天帝会用这一招，跟本没有进入人间。而是伺机溶进了凤凰的意识，他知道，封印的时候，他从凤凰这边逃掉，事后天帝那些人，肯定会找凤凰麻烦，至少也是流放至下界，所以，他很耐心的待在凤凰的体内等待。
这一点，连凤凰自己也不知道。”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聪慧无双的勾茫，这还看不出来么？”千尘微笑，并不正面回答。
“你……是炎帝的人！要破那个封印？”
“对了。我是帝君坐下第十一护法，若进入永世会被天帝精神力发现，所以，只能待在人间寻找破除封印的钥匙。而勾茫你，就是打开封印的那把钥匙！”
“因为玄抗之体？”
“对，等你看到那个封印，自然就明白了。”
“可是，我凭什么要帮你破那个封印。我跟炎帝又没有关系。”
“你以为玄抗之体，是谁都可以有得么？只有拥有炎帝宗氏血脉的后代身上，才有可能出现一个两个玄抗之体。”
“那又怎样？”就算是勾茫的祖宗，那也不代表我们有必要去救人。勾茫的思想，在这一点上与我的高度一致。
千尘听到回答，优雅一笑，一个不急不缓的声音，响在脑海里：“辰渊。”
身体狠狠的一震，来不及讶异，他的意识竟然毫不费力的进入了我的脑海：“你说什么？”
“想再见到辰渊么？让帝君出来，你自然有机会再见他。”
心脏瞬间绞在了一起，沉重了千百倍。
“他……不是死了么？”
“死或未死，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信与不信，全凭你自己。”语气里面充满玩味，接着又道：“月霓，帝君可一直在等着你。”
一个不可能的想法，逐渐爬上脑海。
红莲，是你么？你的身份——是被封印了五万年的炎帝！
原来是这样，原来……我们之间，相隔了这么遥远的距离。
可是，你这样的身份，有什么理由，把目光投向我？还是因为勾茫么。所有的纠缠不清，都是因为勾茫，我得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我到底不是一个真实的存在？
犹豫不决中，身体不受控制的一闪，重新回到了幽暗的地下室。室内光茫一又是黯，困着凤凰的光牢消于无形，一连蹿动作行云流水转瞬完成，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凤凰已经闪身至我眼前。
“茫儿，忽然转性了？”妖魅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得意。
“不用再用这样的表情看向我了。我知道你需要回复你的力量，需要我的玄抗之体。带我去找红莲。”
找红莲？
惊讶的耸了耸眉，我还没有准备好去找到。还没有收拾好心情！可是，必要的时候才发现勾茫的意识是多么强大，在她强烈的意识控制下，我几乎没有发表感想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