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直觉的一个侧移,锐利的罡风,擦过衣角,在早已破损不堪的衣物上,又划出一道口子。刚刚想得入神了,竟一时没注意到外界!
一边估摸着,我在这里不吃不喝,饿不死,大力上升光毯,向安全点的地方转移,马上又想到,待我内力用尽了,人还下不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连忙又止了冲势。
我试过几次,冲下去。换来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一身细小的伤痕,和被鲜血染红的白纱衣。狼狈不堪。
也曾想过,这个地方的不对劲,也许所谓的“地”在上面。
最后,将整个身体倒转,全身血液冲里大脑的感觉,让我立即放弃了那样不切实际的想法。
困。
横向移动了一会儿,试图找找,其它只要是有生命的任何玩意儿,困意再度袭来。
手腕一翻,光刃成形,狠狠得扎入大腿!鲜血喷涌,一股恶心的味道传入鼻孔,疼痛,让我占时清醒了一瞬。
绝对不能睡过去,要是睡着了,那我也就玩完了。
心里一边给自己打气,能想到办法的。一边,无比郁闷得回忆起我这无比郁闷又短暂的一生。
慕容说的是对的。
我这无聊的一生,毫无意义可言。
我的身边,迷团围绕,怪异的人出现在梦里,生活里。长这么大,也从来没有见过生下我的人一面。那许那些出现在梦境里的人,希望我去揭开历史,也许,我的亲生父母,等着我去找他们,至少见上一面。
但是,潜意识里,有什么东西在抗拒着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说不清楚,但就是在抗拒着。
就这么,什么都没做,带着大堆大堆的疑团,离开这个世界,是不是太亏了?我也很讶异,自己竟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如果,这次大难不死,会去追寻那些,看起来就很纷繁复杂的故事吗?
答案,还是不确定。
每一次,想要肯定答案的时候,都被什么东西给阻止了。
一边不停得把光刃扎进自己的身体,以疼痛换取短暂的清醒,一边胡思乱想着。自我安慰。
原以为用之不竭的内力,一点一点的消耗见底。
就这么等到内力用尽,掉下去死掉的话,不如做最后一博,再努力冲一把!
咬咬牙,光刃分别刺进双腿,双手,极力忍着浓重难闻的血液的味道。从光毯上站起来,身上的光盾,加到最厚,整个身体,亮成这混沌的空间中,最耀眼的星辰,极速向下落去!
生死,就这一回了!
越是下面,空间极不稳定,空间裂缝,数量大小都比上面高了不止三个级数。随随便便一个罡风,就算没伤着我,那劲道也能把我扇得七晕八素。
越来越多的罡风划破光盾,刮得原本已流满鲜血的身体血肉模糊。
在那样的极速下,疼痛的感觉都被削弱了。
极力忍着,向下冲去。
“嘶。”又是一道罡风,正好划在左手腕被自己刺出来的伤口上,一大块肉被直接削掉,露出森森白骨。
痛!
忍住欲吐的冲动,不敢再看。仍是向下冲去。
就算一路下冲,被割成一小块一小块死掉,也比到时候内力全无,那般掉下来,直接被绞成碎片的好吧。
心里暗叹倒霉。却不敢止住冲势。
真是的,这世上可会有比我更倒霉的人?
都不知道是被谁弄进来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待了也不知道几天。弄得满身狼狈。看样子,大约是要葬身这个地方了。
红莲,你不是找我找疯了么。我就这么死在这里,你还能上哪找我去?你可知道有这么一个叫作“永世”的地方?
无比后悔,自己那里,为什么不好好待在红莲身边,生出这么多事来。
想得入了神,没注意到外界,只觉得身体忽得一轻,失去了意识。
世界一片纯粹的黑暗。
这里,不是“永世”。他就知慕容不会那么好心,将他送入“永世”。不过没有关系,他在盛怒之下,草草划出的空间,稳定性远远不如他原来待的地方。
细细的感受好方位,盈盈一指,“啪!”的一下,一簇细小的紫色火苗,在黑暗中燃起,只这么燃着,却完全没有照亮周围一丁点的范围。这火,不是用来照明的。极高的温度,烫得眼前的空间,微微的有些扭曲。
扭曲的范围,越来越大。
幽暗的红眸,盯着渐渐打开的空间缺口,心里有些发苦,明明,应该她陪在他的身边的。如何,又常演变成这样,他不顾一切的,追着她跑。
看着极度扭曲,却没破开的空间,有些无奈。这已是这具身躯能做到的极限。如果就这么挤进这扭曲的空间界面去,运气好,毫发无伤,但也不知会被送到哪里去,运气不好的话,身体,也就跟着扭曲成这样。
长叹口气,迈起步子,一脚跨进扭曲的界面。
气流微动。有人来了!
待在这里,差不多有十天了,一直没发现人迹,她跟着师傅四处穿越,意外掉到这片荒芜的空间,欲离开时,却发现这个空间异常稳固,以她现下的能力,竟然破不开!无奈逗留在此地,等着师傅来救她出去,顺便将一整个空间察探了一遍,土地,土地。除了眼前这栋构架极为坚厚,又加了风元素进去,异常稳固的小房子,整个空间,遍布颜色暗沉的皲裂土地。还以为,这是哪个高人遗弃不要的地界。
那股陌生的气息一出现,一派死气森然的地方,虽然什么也没改变,但却立即恢复了生气。
是这个空间的主人!来去,带着整个空间的气息,他已经跟自己的地界完全相融了!跟师傅一样的高人,知道这样的人物,自己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干脆大大方方的一甩衣袖,坐进他的小屋子。
“呵呵,我怎么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来客人了。”清透的,带些凉意的声音传入耳里,虚弱,却仍是无比张扬。颀长的红影,倚在门上。浑身浴血,脸色苍白,身上锦衣玉带,却不知它本就是这样耀眼的红色,还是被血染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