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所以,去了死亡之谷?”
“对,我不想再失去她们。”
他在这宫里,有一个母后,还有一个妹妹,我原不知道他为何从来不去见这个妹妹。现在,隐约明白了两分。他这两个为了她们,甘愿受老头子这么多年折磨的他极想要保护的人,又有一个,离他而去……
“对不起……”
心里虽然明白,慕容要皇后性命,我即使在也于事无补,自己其实并没很觉得这是我的过错,但是,这三个字,还是自自然然,顺顺溜溜的,从我口里说了出去。全当安慰吧。他明白就好,不明白,那我大不了也就背背黑锅,让他怨一怨。
“这不是你的错……”
不错,看来他知道“轩辕长胤”这个人,不正常。
挣脱怀抱,将挂在腰际的铜牌,塞入他手里。
“你怎么……”
会有这个东西?看着眼前男人惊讶的神色,盈盈一笑。
“只让你利用这一回……”
他的脸,僵住。
很奇怪我知道么?
对哦,忘了告诉你,我虽然不如你聪明,但是也不笨。
入宫以来,极少与长琴见面,他每天都能与皇后见面,我与皇后住在一起,如果想的话,如何会一直见不到面。反倒是慕容,在我被关禁闭之时,常常跑来与我腻着。他既然知道轩辕长胤非一般人,那么明显,只有同样不太正常的我,勉强能应付他。
不见面,是因为无法面对我么?看在你心里有愧的份上,让你利用这一回。
起身离去,身后,长琴猛得从床上坐起来,无意识的伸了伸手,仍是没有挽留……
话既然说破,这一去,没有得回头……
几个时辰前,慕容忽然找到我说:“你那个红莲舅舅,当真是心疼你,这里为了让你回去,可是一城又一城的,烧尽了我流焰七个城池了。”
一句话听得我心惊肉跳。
红莲……他那又是在玩什么……
纵火屠城?
这个人,才一个月的时间,身上那般严重的伤,还不一定好尽,他还这样大范围的操纵火焰?
我自问,如果是我,屠一个城池,绝对已是心力交瘁,就算他的实力比我好,就算他的火杀起人来,比我方便,七个城池……数百万人……
“在你嫁给我之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见见其中一个。怎么样?红莲?长琴?哪个更重要?”慕容如是说。
一从长琴那出来,慕容便凑了上来。
“你赖皮!”微微嘟起的嘴唇,衬得整张圆滚滚的娃娃脸愈发可爱。“已经选了红莲,还跑来见他……”
白他一眼,回房睡觉。
焦侥易主,新主金童,与“绝世”红莲一道,领着焦侥军士进犯流焰国土,连施妖法,烧尽了十几万戍边将士,屠尽七个城池,一路向皇城登比攻来的消息,花了近半个月,才从边境传来,被屠的城池,从最初的一个,待消息传到手里,已经增到了七个,眼下,定然已经不止。
我因同样能自由操纵元素,所以体会不到其它的人,就如凡人遇鬼一般的无力感。
他们,从未遇过这样怪异的战事。攻城略地的速度,几乎赶上消息传递的速度!防无可防!即使将整个城市,所有能烧起来的东西,浸过大量的水,还是没有用,红莲的烈火,水扑不灭!
从来没有见过“绝世”红莲出手之后,还活着的人,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武功比一般人高而已,此番异举,手段血腥残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眨眼间,收割走数百万条生命!
除了“妖孽”实在不知还能找出什么词来解释……
“红莲”这两个字,自此成了禁忌。
普通的士兵派去,毫无用处,反而平白消耗国力,于是,军队停驻,大量流亡难民向登比城涌入。整个流焰国的视线全部转至我身上。他指名要我,送我回去,就没事了……
慕容自动请樱,要去解决这个跟本算不上战役的怪异事件。还没从皇后之死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的皇帝,将整件事情交由他全权处理。于是,他立刻带了我,向红莲的方向,进发而去。
如果那个小子,不用装那什么不会武功的“六皇子”的话,只我们两个人出发,要找到红莲,撑死也就两三天的事情,他偏偏,带了长长的一个队伍,不急不缓,以堪比蜗牛的慢悠悠的速度,一点一点向前推进,似乎有意要让红莲多烧他几个城池。
行了四天,又有消息传过来,被屠的城池,已增至九个。
我安坐在垂挂樱珞流苏,大气华贵的马车上,止不住内心有此许的焦灼。
那个人,跟本就是在透支生命!操纵元素过了头,是会被反噬的!
慕容从没告诉过我,所以我一直不知道,他在进犯流焰之前,已然烧遍了半个焦侥国!
无法想见,这般肆意虐待自己的身体的红莲,会是那个,风华绝代,超凡脱俗的“绝世”红莲!
这个人,这样的疯狂,只因我的离去?如果,我果真对他有那般重要,当初他怎会那般对我?就算扔下我,是有理由的,那么之前呢?我可从未觉得他对我,有多么好过。
脑子里乱烘烘的一片。一次次浑身鲜血淋漓的托着林中野兽的尸体回去交差的画面,红莲那遍布全身的狰狞的伤痕,交替在眼前闪过。记忆里的那个红莲,怎么可能会在自己的身上,划出那么多丑陋的伤疤?
“你就是止不住的会关心他……”清洌的声音,带着七分怨忿的低吟在响在耳后,带着对危险惊人的直觉,心脏紧缩了一下,冷汗顿时狂流不止,完全没感觉到有人接近过,这气息,跟慕容十分接近,但不是他!
“谁?”一声低喝,连忙转头查看,身后却是空无一物。
心里暗叹,到底招谁惹谁了我。
“可你为他做过什么?你想记起来吗?想自己看看到底为他做过什么?让你去看看自己有没有必要接近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