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深面色黑沉,快步离开天都峰。
赤炎等人对视了一眼之后,面色冷凝,神情肃杀,已经在心里面将那个叫嚣的人判了死刑。
“难道堂堂天顺摄政王,竟是个敢做不敢当之辈么?那么堂而皇之的杀了我明家的人,如今却要做个缩头乌龟么?”
夕揽洲的上空,几个站在飞禽类灵兽背上的人,居高临下的张狂叫嚣着。
“何人如此大胆,来我八弥宗犯上作乱!”泊深赶到夕揽洲之后,看着上空的那几个人,也凌空而起,与那些人平视后扬声喝问。
沉稳有力的声音,夹杂着浓厚的灵力,比起刚刚那几个人的声音还要略胜一筹。
刚刚那几人口中提到了明家,又一来就找上了夕揽洲,不用想也知道,是隐世大族明家的人了。
只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当日他们将明雅被杀的消息送过去之后,他们分明就已经打消了追究的意思,何况,明雅本就是咎由自取。
这明家,如今为何又出尔反尔呢?
这是,从那几人的身后,走出一个黑袍人,待他抬起头后,露出一副鬼面具。
若是大齐仅存的那个使者在这的话,看见黑袍人,一定会认出,他正是之前在三国试炼结束后,杀了谢琦父子,被认为是找帝高阳寻仇的那个恶修。
只不过他这一身气息隐藏的好,就连泊深都没有瞧出来不对劲。
黑袍人颇为不屑的瞧了泊深一眼:“我明家的人接连陨落在帝高阳的手里,我明家若是不讨个说法,岂不是要让人看清了去?”
“这是我明家和帝高阳的事情,只要贵宗乖乖的将帝高阳交出来,我们自然不会与贵宗为难。”
黑袍人不容置喙的撂下话,便没有再去看泊深,仿佛他只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他自然不是真的为了什么明家出头的,只不过是想借着这个由头,不想让八弥宗的那几个老家伙插手罢了。
黑袍人将目光扫向了夕揽洲,然而遍寻之后,却并没有发现帝高阳的身影,更没有感觉到她气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奇怪,帝高阳去哪了?”他心下疑惑,喃喃出声。
当他再去看的时候,发现不仅找不到帝高阳的人,连刚刚那个几个青年也都跟着消失了。
还不待他有所反应,整个夕揽洲就已经从他的眼皮子的底下消失了。
“阵法?结界?”黑袍人不由得啧啧称奇。在他来之前,主上明明告诉他,帝高阳如今已经是个修为尽失的废人,她手下的那些人,皆不足为惧,让他尽管放心大胆的办事。
可从眼下的情况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一个修为尽失的人,竟然还能布下如此高级的阵法,让这么一个算不上小的孤岛,突然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他可是已经有了渡劫期的修为,除非是已有仙阶以上修为之人布下的阵法,不然就算他无法破解,也能够感受到阵法所在,但是如今……
他什么也感觉不到,只知道整个夕揽洲突然间消失不见。
泊深看着夕揽洲突然间消失,也觉得很是不可思议,但是转念一想自家师祖的能耐,也就不足为奇了。
眼下,还是将这些没眼色的家伙赶走才是正事。
“此处是八弥宗的地界,还容不得你明家在此撒野。明雅有此下场,那是她咎由自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怨不得旁人。”泊深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反而是面色坚决的选择站在了帝高阳这一边。
“哼!看来你们八弥宗是非要趟这趟浑水了?”黑袍人百思不得其解,这会儿极为烦躁,见泊深竟然不配合,顿时恼怒起来。
他打了一个手势,四周突然多出来许多带着鬼面具的黑袍人。
“既然人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们也就不必客气了,给我杀!一个不留!”
黑袍人一声令下,转而又看向了夕揽洲消失的地方,扬声道:“帝高阳,这就是你龟缩不出的代价!”
话音一落,便也加入了战斗之中,毫不留情的与泊深缠斗起来。
此时赶来查看的人已经不少,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迫的加入了战局之中。
夕揽洲里,赤炎冷目盯着外面的情况,其余几人也都忍不住的想要出去一战。
可是……
几人将目光挪到了那个被灰色雾气包裹的女子身上,心头的担忧怎么也挥不去。
帝高阳的修为,就要彻底消失,此时的她是最为虚弱的时候,根本就受不得任何攻击。
赤炎无奈之下,只得布下阵法掩饰,希望外面的人能多撑一会儿才好。
想到穆愉自昨夜离去,至今仍未归来,他的担忧又多了一层。
如今整个夕揽洲,都处于一种紧张的气氛。
“泊深,看在你是八弥宗宗主的份上,我还可以再给你个机会,只要你交出帝高阳,八弥宗就不会血流成河。”
黑袍人目光森冷,却面有笑意,不疾不徐的说道:“但你若继续执迷不悟的话……八弥宗说不定就要变成人间炼狱了。”
黑袍人看着越聚越多的八弥宗长老弟子,笑的意味深长:“到时候,帝高阳可不会因为你们的牺牲心存感激。”
“指不定到了明年的忌日,她连纸都不会给你们烧一张。”
话音落下,便毫无保留释放出威压,渡劫期巅峰!
泊深目光微缩,虽然不至于被那威压禁锢,但他的心头还是有了几分忌惮,虽然他也是渡劫期,但却只有中阶的修为。
即便是同一个级别,相差两阶也是一个极难跨越的鸿沟,这种差距,修为越高就越明显。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没有退步的打算。
“行了,我不管你是真的明家人,还是假的明家人,有什么目的,尽管大大方方的讲出来,何必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泊深不能让对方继续挑拨下去,若不然一旦八弥宗的人心涣散,必然会被对方逐一击破。
黑袍人在面具的遮掩下挑了挑眉,明白在泊深这里,是无法靠言语上占到什么优势了,索性也就不再和他浪费口舌。
他给身旁的人几人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一起上。
“八弥宗的人听着,今日不过是我明家和帝高阳的恩怨,本和贵宗没什么瓜葛,我明家也不愿多生事端,更无意冒犯贵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