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残阳血,飞沙漫天日遮蔽。
马蹄嘶鸣刀剑泣,万里征程何所倚。
紫薇突现西北空,帝王惊恐天下悸。
阴谋诡计齐上阵,有情总因无情逝。
……
夜,很宁静。
夜空,繁星满天。
西北方向,一颗星星缓缓显现,逐渐明亮,最后成了这夜空中最亮的星。
建康,曹魏皇宫,钦天监监首陈冲急冲冲的往魏帝寝宫长乐宫跑去。
“陛下,钦天监监首陈大人求见。”
“传!”
“臣钦天监监首陈冲叩见陛下,陛下万岁。”
“免礼,平身!”
“谢陛下。”
“钦天监往日无事,今日有何事要奏?”
“陛下,紫薇现于西北,定有人杰降世。昔年我朝元帝之子太宗皇帝诞生时,便是紫薇现世,诛司马氏,退诸胡,文治武功,这才有我朝三百年稳定。”
魏帝闻言大惊,“爱卿可确定?”
“臣不敢妄言!”
“传令千骑卫,密切关注西北动向,有消息可直接上奏朕。”
“诺!”
北方,燕国,幽州渔阳郡。
“国师,紫薇现于西北,朕一统天下之计可有变数。”
“陛下,难说,昔年紫薇现,魏太宗曹成横空出世,推翻司马,一统天下,这才让他曹家续传三百载,如今虽偏安南方,但仍为最强之国。今紫薇现于西北,为防变数,陛下可先一步拿下西北。”
“酒泉太守张聪已被我方收买,可为暗棋,传令何远大将军,厉兵秣马,待时机成熟,务必一举拿下凉州。”
“诺!”
“朕建立燕朝,改南朝姓氏燕,穿南朝服饰,行南朝礼仪,习南朝文字,对统治南朝属地和人果然有帮助,哈哈哈。”
……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沙漠里的一个残垣角落里,一群士兵和一个年轻的官员挤在一起躲避着风沙,人数不多,只有寥寥数十人。
风沙渐渐小了,也许是远去了,反正最后是停了。
在这孤寂的荒漠中,似乎有人在低泣,有人在低吟,也有人沉默着。
只有一个人在朝着风沙渐远的方向望着,他感觉到了危险,那里有大队人马正朝这边来了。
要是他现在立刻提醒这群士兵一声,让他们马上离开,或许就能逃过危险了。
可惜的是,这个人跟这群士兵不是一伙的,他独自一人隐藏在三十米远的一个巨石后的沙坑里,这个沙坑刚好将他的身体埋了起来,只露了半个头,他在头上淋了把沙,把头发掩盖了,留一双眼睛在外,正一眨不眨盯着前方。
“李大人,前方好像有马队追来!”终于有一个士兵似乎感觉到了轻微的地震,立马警醒了过来,一个急起身,跑到那正一脸沉默的年轻官员身边,指着前方急道。
“跑!”
这位年轻的李大人,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是敌军追来了,此时不跑,就永远都跑不了了。
李大人一个激灵,立马站起身,如今马是没了,只能迈步朝着一个方向跑去,那个方向是通向姑臧,李大人不一会就从那个隐藏的人身旁不远处经过,吓的旁边一只沙蝎迅速爬远了,那个人仍旧一动不动,似乎外界一切与他无关。
其余人一见主官都跑了,只得支撑起疲惫的身躯迈步跟上。
从酒泉一路逃来,快半个月了,他们一直在沙漠里面逃命,从最初的数百人,伤亡到如今的二三十人,马匹已死亡殆尽,干粮饮水也所剩无几了,若再不能逃离这个戈壁,估计就危险了。
追兵就像猫戏老鼠一样,慢慢蚕食他们,只等他们跑不动了,就一口全吞了。
可能是风沙散的太快,也许是追兵的马快,不一会儿就看见大队骑兵从风沙中闪现了。
近千马匪打扮的骑兵,带起一路风沙,迅速朝那数十士兵围杀过来。
埋在沙中的那人瞳孔立马瞪了起来,正思考着是否起身逃跑,他权衡再三,觉的此刻逃跑不理智,索性继续蛰伏。
“李良,拿命来,看你往哪里逃!”
只见为首一凶恶大汉吼道,并迅速策马从沙中之人身边追过,不一会就追上了李良,举着弯刀劈砍下来。
“刘松!”
李良一个翻身朝一边滚去,躲过了那致命一刀,但肩头仍被砍中了,顿时鲜血冒了出来。
李良也顾不得喊疼,只得爬起身继续朝前跑去。
两条腿的生物很少有能跑过四条腿的,即使有也是怪物,很显然,李良并不在怪物之列,没跑几步,就被那刘松追上了,二话不说,直接一刀补上。
“吾好像飞起来了,咦,那人怎么跟我穿一样的衣服,呃~”头颅飞了一会就落了地,李良也失去了意识,失去头颅的身躯往前快速跑了几步,便栽倒在地,鲜血汩汩的往外流血,尤有意识的还在轻微抖着。
不一会儿,那数十名士兵便被屠戮干净了。
那刘松下马摸了摸李良的胸口,从里面搜出了一封书信,展开看了下。
“是这个没错了。”刘松随手将书信放自己衣服里面了。
“呸,娘西皮的,害老子在这戈壁滩吃了大半个月的风沙。带上李良那厮的头颅,尽快赶回酒泉找太守领赏去,领完赏,哥几个就去万芳楼庆祝下,洗洗晦气,哈哈!”
刘松身旁围着几人,估计是他的亲信,其中一人上前拾起挑起李良的头颅,绑在腰间,绑的有点紧,怕掉了。
随后那人翻身上马,便随刘松等人往来路方向策马奔去。
近千骑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带走了一路风沙,留下了一地的尸体,还有那一地的残血。
荒漠又回复了死寂,偶尔会有小虫子爬过的声音传出。
无边的荒漠里,一个身影慢慢的从沙地里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