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收到消息,有个侍卫替君小姐的侍女传话,直觉是秋月的消息,便亲自去听。
“那个丫鬟说,她家小姐三天前向六殿下借的书已经看完了,想再借两本,半个月之后一并还给六殿下。”王大旺趁着换班休息的时候,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悄悄溜出来。
传完话,又补了一句,“她还说只要把话带到,就有重谢。”
七夜抬手,“给他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王大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句话就值一百两银子。这估计是他这辈子挣得最轻松的钱了。
七夜打发走王大旺,就去找司空漓禀报。
“主子,秋月传话来了。”
“什么话?”司空漓一夜未眠,他根本睡不着。
“秋月用暗语传的话,说凶手是南音。”
“南音?君羽微的舅母?”司空漓有些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系,他一直以来以为叶家是疼爱君羽微的,所以让手下调查的时候并没有去查叶家,而是把矛头对向了司空菱悦那边。
“是,秋月的话是这么说的。”七夜和秋月从小一起长起来的,又一直服侍在司空漓旁边,十分相信秋月的判断。
“好,那你去查一查叶家。切忌打草惊蛇。”
司空漓不禁心疼君羽微,连身边最信任的人都会下毒害她,她到底生活在怎样的一个环境之中。幸亏他派秋月过去保护她,不然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危机。
他暗自下定决心,等这件事解决完,尽早的将她迎娶进门,爱护她,保护她,为她挡住所有的明枪暗箭,让她生活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不出半日,七夜就带着消息回来了。
“禀报殿下,属下潜进叶府,发现南音病倒在家养病。”
“怎么会病得这么巧,昨天还好端端的参加避暑宴,今天就要养病?”
“不过属下还发现,南音屋子周围,除了下人丫鬟,还有将士把守,看起来不像养病,却像是被软禁了。”
“软禁……”司空漓点点头,这一切更可疑了,恐怕是叶江行也察觉出南音有问题,于是将其软禁。
不过叶江行没有将南音交出,还君羽微一个清白,究竟是怕牵连了自己,还有别有隐情?
“还有探子查到,那个夜光杯并不是君小姐亡母的遗物,而是南国府里出来的东西。”
“也就是说,那杯子是南音的?”
司空漓决定亲自上门,查明此事的真相。
叶江行直到中午才勉强小睡了一会儿,听见六皇子司空漓上门求见,慌忙出外迎接。
才过了一日,叶江行整个人却好似老了十岁。他再也没有往日儒将一般的气质,脸色发青,满眼都是通红的血丝,身板也不像平时一样笔直。
“不知六殿下今日前来有何事。”叶江行明知顾问。
“我有一事不明,想上门请教。”司空漓见到叶江行的模样也有些吃惊,“烦请将军请夫人出来,我有话要问她。”
“内子病了,恕不能见客。”
“昨日夫人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却突然病倒了。”司空漓双目一瞪,一股威压施加下来。
“内子身体一向不好,昨夜又见了风,所以才病倒了。”
司空漓提起南音,叶江行就猜到司空漓已经洞悉了事情的真相,但还是继续装傻。
“那将军可曾知道那个夜光杯的来历?君羽微可说是亡母的遗物。叶将军可曾见过?”
“妹妹故去多年,当年陪嫁之物颇多,我也记不清了。”叶江行继续装傻。
司空漓冷哼一声,“既然将军不知道,不如和我一起去问问南国府如何?”
叶江行头上的汗下来了。
“叶将军,羽儿她可是你的外甥女,是你妹妹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司空漓也不想继续和叶江行演下去,厉声质问叶江行。
叶江行听到司空漓提起君羽微和叶晚清,他红着眼睛看向司空漓,“你以为我不心疼羽儿吗?”
叶江行又想起南音抱着他的腿恸哭的模样,想起南音当年义无反顾的嫁给自己时的样子。
“清儿早就不在了,我顾不了她,也得顾着还活着的人。”
“那羽儿呢,你就看着她蒙冤受屈吗?”
“我老了,护不了羽儿,但是羽儿还有你。”叶江行看着司空漓的眼睛,“你要保护羽儿,我也要保护我的夫人。”
“你就不怕我将此事禀报父皇?”
叶江行丝毫不受威胁,他轻蔑的笑了一声,又拿出他在疆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你若是想去我也不拦着你,不过你可要想清楚,若是南音被揭发出去,我们叶家也就完了,羽儿既然没有说出杯子的来历,就是想护着叶家。你要是说出真相,你猜她会不会怨恨你?”
“末将恭送六殿下。”
叶江行背过身,语气态度中没有一丝的恭敬。
司空漓没想到叶江行居然会是这种态度。
“既然叶将军主意已定,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不过叶将军要想好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也要管束好家人,别误入了歧途都不知。”
叶江行没有理会司空漓,他抬眼看了一下囚禁南音的屋子,叹了口气。
“叶家的事不劳殿下费心。来人,送客。”
司空漓从叶家出来,心里便五味陈杂。
叶江行说的没错,君羽微明明可以当场说出夜光杯的来历,可她选择了撒谎。
君羽微想护着叶家,那他也不能自作主张,将南音交出去。
可是想要救君羽微出来,也必须有人顶罪才行。
司空漓满脑都在想要怎么才能保君羽微出来,他几乎一天都没有怎么休息,难免有些恍惚。
“噌!”一声利刃划破空气,司空漓连忙躲开,还是被暗箭划破了衣袖。
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