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三人谈论的时候,管家在门外敲了敲门:“国师,有一位姓神的公子,说是故人,来拜访国师。”
神无月。司空漓和君羽微几乎同时想到了这个人的名字。
而公孙符脸色大变,连忙跟管家说,先让那位神公子去偏厅稍等片刻,自己马上就来。听着管家逐渐走远的脚步声,公孙符转身看向司空漓和君羽微。
联想到那天听到神无月的名字,自己的好朋友和父亲都仪态尽失的样子,司空漓也明白了公孙符有苦衷,于是对着君羽微使了个眼色,主动跟公孙符说:“你若是有事,那我和微儿先行告辞了,陷害你们入狱这件事我还会接着查下去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放心处理你的事情。”
公孙符何等聪慧,几乎在一瞬间就知道好友司空漓猜到了自己有事隐瞒,但是他不选择说破。而是等自己的心结打开后主动向他诉说。不禁有些感动,向着司空漓深施一礼:“谢谢。”
说罢,又看向了君羽微,君羽微看着公孙符的眼睛,明白他是在告诫自己牢记曾经答应过他的事,不告诉司空漓有关于神族的事,她郑重的点了点头,无声的表示自己不会说出去,公孙符又向她道了声谢。
公孙符亲自将二人送到门外大门的台阶下才转身回去。大门关上的一瞬间,司空漓问君羽微:“你想不想知道,南荒的使臣找我们大楚的国师是为了什么?”
君羽微还没反应过来,司空漓一把揽住君羽微的腰,提气凝神,脚尖一点带着君羽微离开了地面,翻过了墙头。
君羽微知道司空漓无论嘴上怎么说,心里还是好奇自己好友的秘密。
司空漓确实是这么想到,本来不想带君羽微一起,但是时间紧急,要是将君羽微送回去再返回来,可能神无月已经走了,司空漓太了解公孙符了,如果不用偷听这一招,他想知道公孙符的秘密,简直是白日做梦。
而君羽微有点左右为难,她明知道神无月来找公孙符多半是因为公孙符是神氏族人,这就是公孙符不想让司空漓知道的事情,但是偏偏君羽微还不能告诉司空漓,自己知道公孙符和神无月为什么会见面。
无奈之下,君羽微只好跟着司空漓去偷听。
两人偷偷摸摸走到了偏厅窗下,正巧听见神无月大喊一声:“所以你就留在这帮那个大楚皇帝了?”
听着像是质问的语气,公孙符并没有回答。司空漓和君羽微面面相觑,君羽微自然是知道神无月在说什么,但是司空漓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神无月接着说:“你这个大楚国师当的好不快活,你是不是以为族人全都不在了,你就可以有了新的身份,过上新的生活?简直痴心妄想!”
公孙符一直没有答话,司空漓眉头越皱越紧。
现在司空漓大概有了个猜想,神无月和公孙符是一族之人,当年自己遇到公孙符时,正好是神无月和公孙符被灭族之后,神无月当时应该是跟公孙符走散了,神无月知道公孙符还活着,但是公孙符却以为神无月已死,跟随自己回了大楚,却没有想到还能与神无月在大楚朝堂上见面。
神无月见公孙符还是不答话,又讽刺了一句:“我现在应该叫你什么?国师?公孙符?”
终于,神无月的这句话仿佛是触及到了公孙符的痛处,公孙符回了一句:“你对我说话字字讥讽,那你呢?我应该叫你什么?南荒使臣大人?还是南荒国师?”
这会变成神无月不答话了。
公孙符还在继续说:“你我现在的处境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各为其主罢了。”
神无月的声音突然变的激昂高亢起来:“各为其主?你是为了你的主子,我却不是,我自始至终都是为了我自己,南荒也好,大楚也好,我的目的是什么你很清楚。神天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做了什么。”
神天伏?君羽微和司空漓再次对视,两人都猜到了,神天伏便是公孙符在族里的名字。
神无月的指责使得公孙符也激动了起来,大声争辩道:“我做了什么?那你为什么不想想我做那些事之前你又做了些什么!需要我提醒你吗?神无月,你别以为你做的事情就是高尚,我与你始终不是一路人。”
“好,好好好。”神无月怒极反笑:“神天伏你可真是个好样的。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跟你争辩谁对谁错。我是来提醒你不要干扰我,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君羽微和司空漓在窗外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他们并不知道神无月给公孙符看了什么,但是公孙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还带有意思恐惧:“你……神无月!你无耻。”
“无耻也好,狠毒也罢,我这次不达目的不罢休。神天伏我劝你最好识时务,否则后果你知道的。”神无月的声音带着一丝阴冷,赤裸裸的在威胁公孙符。
公孙符声音中透出了无奈,但是依旧坚持说:“我说了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不会帮你的。”
神无月冷笑一声:“我不需要你帮我,你只要不出现,消失在大楚的土地上,我保证你担忧的事情不会发生。”
屋内没有了声音。不一会儿,又听见神无月说:“这不就对了吗?神天伏,从小到大,我总是赢你。”
看来公孙符最终是妥协了,听到神无月的话,公孙符颓然地说:“是的,用尽卑劣的手段赢我。”
“不管我用什么样的手段,没有人会关注过程,别人看见的都是结果。你倒是正直,可是我问你,你最后收获了什么?”
“收获了心安,起码午夜梦回之时,我不会愧疚。”公孙符的话说的很刚硬,但是声音有气无力的,这句话也显得柔软了下来。
“呵,蠢货。”神无月扔下这最后一句话,离开了国师府。
司空漓和君羽微远远的看着公孙符失魂落魄的走向了卧房,同时叹了口气。